幻月書院 > 1850美洲黃金大亨 > 第一百六十四章:歷史性合作
  梁耀的魄力來自于他對未來的預知。

  鐵路是交通運輸才是交通運輸業的未來,這已經是被歷史證明的東西。

  梁耀是個穿越者,抓住時代風口的機遇成為時代的弄潮兒,對于一個穿越者來說是基本操作。

  站在時代的風口浪尖上,豬都能起飛。

  再者,一千多萬美元的投入也不是他的全部,他賭得起。

  而范德比爾特是當世土著,一千多萬美元的流動資金是他的全部。

  走出舒適區,將畢生全部心血投入一個新的行業,不是所有的企業家都有這個魄力。

  范德比爾特生于18世紀末,這是一個戰亂不斷、經濟萎靡、社會動蕩不安年代。

  范德比爾特長于19世紀,這是美利堅逐步從農業社會步入工業社會,經濟發生巨大變革,大量新生事物如雨后春筍般涌現的時代。

  整個19世紀他幾乎抓住了這個時代所有的發展機遇,在每一次社會大變革中都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把握住了最正確的梭哈時機。

  19世紀30年代,正值風帆船和蒸汽船交替之際,很多船主都在風帆船和蒸汽船之間搖擺不定,難以抉擇,范德比爾特果斷地賣掉了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帆船船隊,去為蒸汽船船主托馬斯·吉本斯打工,從進入蒸汽行業。

  19世紀40年代末,面對加利福尼亞的淘金熱,他又毅然決然地選擇和政府正面對決,親自開辟了尼加拉瓜航線和有官方背景的太平洋郵船公司分庭抗禮,將前往巴拿馬的人潮分流到自己打通的交通渠道上。

  現在,他又做出將全部流動資金投入鐵路交通運輸業的決定。

  這樣的人要是不能發財,那才是天理難容。

  梁耀和范德比爾特在列車上干下了這一杯酒。

  此時大陸另一頭的同行們還活在自己的舒適圈內,渾然不知此時此刻,美利堅未來的兩個鐵路大亨已經在一節平常的火車車廂內達成了合作。

  美利堅的鐵路交通運輸業,即將迎來一場腥風血雨。

  對于梁耀和范德比爾特的這次合作,后世的史學家如是評價道:

  梁先生和范德比爾特先生于1851年4月達成的合作協議,瓦解了18世紀貴族的殘余力量,動搖了保守的商人精英階層,并且摧毀了不少壟斷;正是他們,讓自由、公平的理念變得更加深入人心。

  尤其值得注意的是是,他們的鐵路帝國摧毀了各州在州際貿易上所設置的障礙,推動了美洲的自由貿易,并且擊潰了18世紀的順從文化和特權階級思想。

  強大的魄力和決心,是梁耀和范德比爾特的共同點,兩人也有著迥然相異的特點。

  那就是范德比爾特只干政而不參政,而梁耀既干政又參政。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范德比爾特是荷蘭裔,荷蘭裔是已經被美利堅主流社會所接受強勢族裔。

  梁耀是華裔,除了加利福尼亞州之外,美利堅目前還沒有任何一個州接納這個族裔,是美利堅主流社會的弱勢族裔。

  南北戰爭之前的美利堅是一個帶有美利堅特色的一國兩制社會,北方實行資本主義民主制度,南方實行奴隸制,整個社會處于嚴重的割裂狀態。

  簡而言之就是美利堅國體未定,凝聚力不強,想要在美洲立足,梁耀還有機會。

  等到美利堅國體已定,整個社會形成比較強大的向心力和凝聚力,梁耀以及他身后的華裔便再無在美洲翻身的可能。

  南北戰爭前的十年時間,是梁耀最后的機會,這是梁耀為什么作為一個商人要強勢參與加州政治,成為加州政治領袖,甚至違憲集權的原因。

  在眾人的觥籌交錯之中,先驅號列車抵達了了圣弗朗西斯科。

  先驅號雖快,但時速亦不過35英里(56km),不比后世時速動輒200百多公里的高速列車。

  眾人在圣弗朗西斯科下車的時候,夜空中已是繁星點點。

  “斯文,你看上去有些不高興。”

  梁耀看向一臉悶悶不樂的斯文。

  “如果您是一個水手的話,您或許能夠理解我的心情。”斯文黯然神傷地說道。

  “能和大名鼎鼎的船王進行一場競速比賽是我的榮幸,能贏船王,更是所有水手夢寐以求的事情,但我不希望以這種方式贏下這場比賽,這是對我的侮辱。”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比起水手,范德比爾特更是一名商人,水手不是他的主業。”梁耀說道。

  回到聽濤園后,科尼拿出了一張6萬美元的支票遞給梁耀。

  “先生,我還欠您23萬美元的欠款,先還您6萬美元,剩下的欠款我后面會慢慢還齊。”

  自從跟了梁耀之后,科尼的生活漸漸步入了正軌。他戒掉了毒癮,也很少再流連于妓館之中。

  他的建筑公司也辦的有聲有色,積攢下來了一筆不小的資產。

  至于科尼欠梁耀的欠款,則都是當初的賭債,一部分是當初他欠布蘭南賭場的賭債,一部分是1850年再次到加利福尼亞之后欠下的賭債。

  “希望你以后能長點教訓,我給你指一條還清賭債的明路。”梁耀收下了科尼的6萬美元支票。

  科尼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免除他的賭債對于他來說反而是一種侮辱。

  “什么明路?先生又有什么生財之道了?”科尼眼睛一亮,滿懷期待地說道。

  “投資保護傘公司,成為保護傘公司的原始股東。”梁耀神秘莫測地說道。

  保護傘公司就是他布局在澳洲的淘金公司,這家公司梁耀并未對外公開籌資。

  “保護傘公司?”科尼摸著下巴說道,“就是您和英國佬商量過的澳洲淘金公司?這家公司您不是不對外開放集資嗎?”

  “是不對外開放,但你是我的助手,我可以給你一點點特權。”梁耀淡淡地說道。

  “謝謝先生!”科尼感激地說道,“如果有可能,我想延長我們之間的雇傭合同。”

  “你之前不是還嚷嚷說要早日解除這份奴隸契約?”梁耀打趣道。

  “當時不懂事,我現在終于明白為什么斯特勞斯前輩和瓊斯前輩都希望能夠留在您身邊當助手,跟著您可以學到很多東西。”科尼非常坦然地說道。

  “我父親是個很高傲的人,經常狗眼看人低,不過我看得出來,他非常欣賞您。”

  “等你有了我這般財富的時候,你的父親也會欣賞你。”

  梁耀想起今天范德比爾特幾乎全程把科尼當作空氣人,沒正眼看過科尼一眼。

  父子之間又沒什么深仇大恨,范德比爾特這么做,確實過分了一些。

  “今天你父親不僅沒給你哥哥好臉色,也沒給你好臉色。”

  “我不在乎,我已經想通了,我是為我自己而活,而不是為我父親而活。”科尼釋然道。

  “就是我的哥哥威廉,這個可憐蟲到現在還希望獲得那個鐵石心腸的老家伙的關注,我真替他感到悲哀。”

  “或許你的父親是個不善表達的情感的人......”

  梁耀話還沒說完,只見科尼雙眼上翻,露出眼白,喉嚨里發出奇怪的聲音,嘴角流出白沫。

  梁耀習慣性地伸出手,扶住科尼僵硬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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