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撒謊!”林安氏心慌呵斥。
他竟為了趙梓瑩那賤貨報官驅趕自己?
他怎么能對自己這么狠心?
明明之前他為了自己,還當眾羞辱了那賤貨啊!
不!
一定是那賤貨背后耍陰招,想讓她以為顧尛不愛她了!
她是不會上當的!
“是趙梓瑩收買你這么做的,是不是!說話,是不是趙梓瑩讓你來騙我的!我告訴你,我才是顧尛摯愛的女人,你敢替趙梓瑩來傷害我,小心你的賤命!”
小廝是奴籍,但總歸也有自尊,被個不相干的人這么吆五喝六,也生氣了:“幫你的那個小廝,已經被大人發賣了!您要真是我家大人的摯愛,現在應該是顧夫人,而不是林家的寡婦!”
“我家大人豁出命去救夫人,夫人怎么就不是大人的摯愛了!”
說完,氣呼呼的轉身進了大門。
“她敢再鬧事,去報官!”
“這是大人吩咐的!”
門房得了這話,很愉快的應下了。
林安氏愕愣地站在大門外,恨到渾身發抖!
“顧尛!你怎么能這么對我!既然愛我,就得把我看得比什么都重!我的夫君能做到,你為什么做不到!竟敢讓人來驅趕我,這樣傷我的面子!”
女使輕輕拉了拉她:“夫人!男人都愛仕途,顧大人好容易才爬到這個位置,不可能為了您不管不顧的!這樣的小手段沒有用了,或許只有生死一線的苦肉計才能把他搶到身邊來!”
“咱們手里有藥,只要人來了,才能把生米煮成熟飯!”
林安氏深以為然。
盯著朱紅大門的眼眸微微一瞇。
“回去!”
“我自有辦法把人弄到手!”
別院花園里。
趙梓瑩靠坐在美人靠上,懶洋洋曬著太陽。
面色淡淡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郡主,大人讓小廝去報了官,京兆尹帶人過來,把林安氏趕走了。”
報官?
趙梓瑩濃密的長睫輕輕顫動了一下,睜開了眼眸。
沒想到他會這么做。
不過她也沒什么太多的感動和詫異。
一個人,在對一件事一頭熱的時候,感情會自我放大,其他的都變得不重要。
就好像當初,他可以為了林安氏三番兩次羞辱她,是一個道理。
她若是真的這么容易感動心軟,別說別人會罵她有病,自己都會覺得自己廉價!
末了,她不過淡淡“嗯”了一聲。
“知道了。”
蘭心仔細觀察著她的神色,見她沒有軟化的跡象,稍稍松了口氣。
看來她得悄悄去找長公主一趟,讓長公主來給主子潑潑涼水,免得主子輕易原諒了姑爺,姑爺又要發癲!
***
季晨來看探病。
帶來的禮,挺有意思,是一尊送子觀音。
顧尛挺喜歡的樣子,眼神清亮地看著妻子。
想象他們的孩子,會是什么樣兒的!
他想,瑩瑩漂亮,他也不丑,至少模樣一定好看!
趙梓瑩:“……”
孩子的事,年前的時候他倒是說起過兩次。
她沒放在心上,一則她并不以為他是真的想跟自己有孩子,再則,她想等他恢復記憶了再做準備。
面對他此刻期待的眼神,趙梓瑩并沒有覺得他對她的感情,已經濃厚到想要共同孕育愛情結晶的地步。
而是理智的分析,他這個年紀確實該有個孩子了,而孩子可以捆綁一個母親的心……
在很多家庭里,妻子被壓迫、被欺負,不過是婆家、是丈夫拿捏了她們心疼、放不下孩子的心理,肆無忌憚罷了!
她在這樁婚姻里一直處于弱勢,不想再制造出一個軟肋來被人拿捏!
但在外人面前,她并沒有表現出什么來。
微笑著說:“順其自然。”
顧尛總歸高興。
只要她不抗拒,孩子總能懷上的!
其實母親也跟他提過,暗示他在妻子的飲食里做些手腳,先生下個嫡子,女人為了孩子,總會在各種事情上忍耐!
但他并不愿意這樣做。
一旦被發現,她只會更生氣。
“恩,不急。瑩瑩自己還是孩子。”
趙梓瑩想起了三郎,他總說她像個長不大的孩子。
看了他一眼,眼神挺溫柔的。
季晨看得出來,兩人雖然和好,但彼此之間的問題還是挺大的。
坐了會兒,他起身離開。
趙梓瑩送他出去。
廊檐下,季晨道:“這幾個月他變化挺大的,以前說好聽點是灑脫,說不好聽點就是沒心沒肺。自打你們搬到別院之后,他時常揪著我去喝酒,說的基本上都您,看得出來,他其實挺想跟郡主好好過下去。”
“雖然人欠抽了些,但還是挺可靠的一個人。那個人,總歸都是過去的事了。”
趙梓瑩并不因為他的幾句話而感動。
顧尛喜歡她,她知道。顧尛的喜歡并沒有那么忠誠,她也知道。
他想要個體面的妻子,有個出身高貴的繼承人,在“喜歡”和“不服氣”的期限內,他會做到對她身體上的忠誠,但心呢?
她不知道!
可事實上,她得到過完整的一顆心,為什么因為他的失憶就要退而求其次呢?
這兩年多來,她退得還不夠過嗎?
“我和他之間,其實跟旁人關系不大。”
季晨微愣。
很快就反應過來她話里的意思。
就算沒有林安氏,也會有別人,真正破壞他們夫妻感情的是顧尛本人!
趙梓瑩沒有因為顧尛救她而感動原諒,只能說明,她并不能感受到顧尛對她愛,而她……并不是一個能容忍丈夫三妻四妾的女郎!
他張口欲言。
到底還是沒能說出什么來。
有些女郎所求的一生一世一雙人,本就是一場不切實際的夢,而做夢的人自己心里清楚,并不需要旁人去戳破。
等到自己看破的那一天,她自然會原諒現在的這一切。
***
早起。
趙梓瑩簡單裝扮了一下,去了京兆府大獄。
曾怡然被容宗明的銀針扎了穴位,像是沒骨頭的蛆一樣躺在地上,只能蠕動!
看到趙梓瑩出現,口齒不清的破口大罵!
趙梓瑩無所謂的笑笑。
讓人進去把她身上的銀針拔掉。
“我很好奇,柳昀真給了你多大的愛意,竟讓你豁出去身家性命也要殺我給他報仇?”
曾怡然慢慢恢復,扶著墻壁掙扎著站了起來:“你這狠毒賤人懂什么!他對我的好,你根本不配得到!”
趙梓瑩嗤笑:“廢物的那點兒好,你自己留著吧!”
抬手,擺了擺手指。
兩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被帶了過來。
“這兩個人,還認得出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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