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牧不甚在意的抬頭,臉上神情怔住。
“牧哥,”司澤有些恍惚,“妹妹怎么會來這里,而且還是遠哥徒弟,她不像是會學格斗的人啊。”
陳牧沒有搭話,看著站在男人身旁的女孩,眼里流露出一絲興味。
她身上真的好多地方都超出他想象。
陸遠領著人走到了陳牧和司澤跟前,轉過頭看身旁的池恩:“小恩,這兩個就是剛才我和你說的那兩個朋友,”他抬手介紹著。
聽到聲音池恩把頭抬了起來,抬起的一瞬間就對上了陳牧那雙漆黑的眸子,有些呆愣的看著他。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無聲對視。
陸遠注意到了旁邊人的失神,偏過頭看她:“怎么了?”
池恩被旁邊的聲音拉回現實,強裝鎮定地搖了搖頭:“沒事。”
陸遠看了幾秒才又將視線移到了陳牧和司澤身上。
他了解陳牧是什么人,就沒指望能主動和女生打招呼,不過他看著一臉驚訝的司澤總覺得哪里有些奇怪:“你們認識?”
“認識,”司澤回過神,“我們一個班呢。”
“那么巧,”陸遠看向池恩,“小恩在學校離他們遠點,這倆不是什么好人。”
“……”
陳牧看著低頭和女孩說話的人,眉頭皺起,說話有必要離那么近嗎?
他往前走了一點,面無波瀾地站到了兩人中間,“可以離司澤遠點,我挺好。”
司澤:“?”
我招誰惹誰了。
陸遠看著突然站過來說這樣一句話的人,愣了幾秒,目光在陳牧和池恩身上流轉。
這時場地內的音樂聲響了起來,觀眾席上的所有燈光被熄滅。
隨著比賽開始,人們也都將目光朝臺子上看去。
陳牧沒往臺上看,而是在看旁邊的池恩。
他從沒想過她會和這種滿是血腥和汗水的格斗場所有接觸。
她看起來過于柔弱乖巧。
整場比賽池恩都能察覺到那道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她被看的渾身不自在,中間有幾次抬起頭回看陳牧,可他依舊是絲毫不加躲避的繼續直視她。
在她思緒飄蕩時,比賽也宣告了結束,這時一直沒說話的人冷不丁開了口。
“你等會兒準備做什么?”
她心里一震,他的聲音又一次響起,“陸遠。”
“呼,”池恩輕輕松了口氣,不是在問我。
陳牧唇角若有若無的勾起。
“我啊,”陸遠看了眼邊上的女孩,“等會兒要監督小恩訓練一會。”
“那走吧。”
“嗯?”陸遠和司澤同時不解地看向說這話的陳牧。
“你不是要監督她訓練么,”陳牧又重復了一遍。
陸遠:“對啊。”
陳牧:“走吧。”
陸遠聽的云里霧里,總覺得那里不對但是又說不上來哪里不對,他領著人走到訓練室的時候才反應過來,回頭看著跟在身后的人。
“不是,我帶我徒弟訓練你跟過來干什么。”
陳牧面上表情沒什么變化:“看看。”
池恩身子頓了一下。
“什么?”陸遠皺了下眉,覺得不太對勁,他看向陳牧,發現他正目光灼灼地盯著自己身旁的人。
心里瞬間警鈴一響,轉過身:“小恩你自己先進去做一下基礎訓練,我等會兒進去找你。”
池恩點了點頭,看了一眼陳牧,推開門往里面走。
*
人剛進去,陸遠就看向陳牧,“你沒事盯我徒弟干嗎?”
“你倆什么時候認識的?”
“一年前。”
“她一年前就開始找你學習格斗了?”
“對啊,不是,”陸遠這才反應過來,“你還沒回答我,你為什么盯我徒弟?”
陳牧沒理,依舊問:“你不是不收女生,當時為什么破格收她了?”
“……”
陸遠:“你不回答我問題是吧。”
陳牧抬眼看了他幾秒,沒說話,推開門徑直走了過去。
“不是,”陸遠懵了,下意識跟過去的時候,聽到了“咔噠”一聲。
“陳牧,你小子干嘛呢?”陸遠錘著門。
池恩聽到門口動靜把身子轉了回去,看到正朝自己走過來的人,愣在了原地。
她沒有想到會在這里撞見他,自己學習格斗的事情她是滿著所有人的,現在被陳牧撞見,不知為何心里有點莫名做了什么壞事被抓包的感覺。
陳牧看著不說話的人,朝她走了過去:“晚上不回家休息,病好了?”
池恩滯了一下,沒想到他會問這個:“頭沒有那么暈了。”
“藥吃了嗎?”他又問。
池恩有點心虛地把頭低了下去。
陳牧扯了扯唇,“不看著你就不吃是吧。”
“不是,”池恩被說的不太好意思,“我就是覺得沒那么難受了,就沒有吃。”
“真當自己是鐵人啊,”他說了一句,池恩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覺得他仿佛有點生氣。
過了兩秒,忽然眼前被遞過來了一包藥。
池恩怔愣住,睜圓眼睛看他。
“來之前池阿姨給的多,”陳牧隨口解釋了一句,把藥放到了她手里,轉身去拿一旁的礦泉水。
他擰開瓶蓋遞了過去,“藥吃了。”
聲調平緩,帶著些不容置疑的感覺。
池恩低頭看了眼她手里的藥,又看著他遞過來的水。
陳牧看人始終沒動作,語氣軟了些,哄著說:“糖我等會兒去買,你先吃藥。”
池恩臉一紅,她遲疑是因為她對這些藥做不到一口悶,現在不知道怎么拿藥和接水。
“不是要糖,”她小聲說了一句,伸出手,指了一下他垂在身側的手。
陳牧垂眸看,把手伸了出來:“手怎么了?”
池恩把手里的藥拆開放到了他那只剛抬起的手上,然后接過了他另一只手里的水。
拿兩粒藥,喝一口水。
陳牧看著一直重復進行一個動作的人,低聲笑了出來,“你這是把我當置物架了啊。”
池恩這時剛好吃完最后一粒藥,聽著他的調侃對自己剛才的行為后知后覺地有點不好意思,小聲說:“謝謝。”
陳牧哼笑了聲,顯然是不在意,目光依舊在她身上落著。
他現在對人更好奇了,她總是一次又一次帶給他意外。
她的每一個行為都和溫柔的長相不符。
兩人中間安靜了好一會兒,陳牧緩緩開口:“吃飯了嗎?”
池恩搖頭,一放學她就來這邊了。
“那去吃飯?”
“我還要訓練。”
“你師傅說今天放假。”
池恩往門口那邊看了一眼,透過玻璃能看到陸遠的口型,但聽不到他說話,
她猶豫了一會,看著陳牧坦然自若的表情,覺得應該沒有說謊,開始收拾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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