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暖眼眸微動。
她轉頭看著秦江,“你不認識?”
“十幾線明星,你覺得我該認識?”秦江反問安暖。
所以這一世。
秦江和白小兔的孽緣,因她而起?!
她怎么都覺得,有點對不住,白小兔!
“你這么看著我做什么?”秦江被安暖的眼神看得毛骨悚然。
“沒什么。”安暖回神,“不早了,累了一天,回去了。”
“早該回去了。”秦江看了一眼葉景淮,嘀嘀咕咕的說道,“再不回去,某些人都要廢了。”
安暖有些莫名其妙。
誰要廢了。
秦江當然也不多說。
葉景淮都不說,他能說什么。
三個人一起離開了光明大廈。
胡峰開車。
秦辭坐在副駕駛室。
葉景淮和安暖坐在車后座。
車內很安靜。
“要不要一起吃晚飯?”安暖突然開口。
想著葉景淮和秦江都陪她一天了,她也應該,請他們吃頓飯表示感謝。
雖然。
她也不知道今天一天,他們跟在他身邊,幫她做了什么。
好像。
都在游手好閑。
“不了。”秦江直言道,“我怕再晚點回去,會出人命了。”
安暖皺眉。
秦江今天怎么神叨叨的。
車內又陷入了安靜。
轎車到達葉景淮的別墅。
安暖和葉景淮一起下車。
秦江沒下車,那一刻摁下的車窗玻璃,對著此刻葉景淮和安暖的背影說道,“安暖,你悠著點啊。雖然我知道久久別勝新歡,但是命更重要。”
安暖回頭看了一眼秦江。
這貨。
今晚腦子進水了。
他說的話,她一句都聽不懂。
葉景淮發根本沒有搭理秦江,拉著安暖的手,走進了別墅大廳。
忠叔非常熱情的迎上,“少爺,你回來了。”
“叫許威鳴過來。”
“你怎么了?”忠叔臉色明顯就變了。
安暖也覺得好像,有些不對勁兒了。
許威鳴是誰?讓忠叔反應這么大。
“小傷。”葉景淮淡淡的說道。
什么叫,小傷?!
葉景淮受傷了嗎?!
這一刻,安暖突然似乎明白了秦江說的話。
“放心,死不了。”葉景淮也看到了安暖的神情變化,他說,“扶我上樓就是。”
說著。
整個身體突然壓在了她的肩膀上。
安暖差點沒有被葉景淮壓趴下。
這貨真的重得跟坨鐵似的。
但現在,她卻半點都不敢推開葉景淮,扶著他費力的上樓,然后將他放在床上。
躺下后的葉景淮,臉色都是慘白的。
到底哪里受了傷?!
而她今天一天,真的半點都沒有發現。
“真的死不了。”葉景淮看著安暖的表情,淡淡的說著。
說出來的聲音,明顯都是虛弱的。
“你發生了什么事情?”
“小事情。”
“葉景淮……”
“我想睡一會兒,你安靜點。”葉景淮口吻霸道。
但是聲音,明顯很弱。
安暖想要再問什么。
就看著葉景淮已經閉上了眼睛,睡得很安穩的樣子。
她忍了忍,選擇了沉默。
沉默的在房間中,陪著他。
一會兒。
一個男人走進了進來。
應該是叫許威鳴的男人。
看上去40來歲,帶著一副眼鏡,給人感覺,很儒雅。
他手上提著一個醫藥箱,和家用的完全不同,看上去很高級。
他直接走向葉景淮,問他,“槍傷?”
“嗯。”葉景淮閉著眼睛,應了一聲。
安暖明顯,驚顫了。
葉景淮,受了槍傷?!
“哪里?”許威鳴卻見怪不怪。
“離心臟,很近的位置。”
“子彈取出來了嗎?”許威鳴一邊說,一邊已經給他解開了身上的西裝。
以及,白色襯衣。
襯衣下。
一道被膠布狠狠封閉著的傷口,分明血肉模糊。
安暖被驚嚇到了。
在許威鳴正欲撕開那個膠布的時候。
“你先出去。”葉景淮眼眸突然看向安暖。
安暖一怔。
她回眸看著葉景淮。
四目相對。
安暖不知道該說什么。
葉景淮說,“先出去吃點東西。一會兒幫我端一碗粥上來,喂我。”
安暖其實知道,葉景淮只是怕她看到他的傷。
而她那一刻,卻真的轉身走了。
她想。
葉景淮有他不想讓別人看到的狼狽,有他現在不愿意告訴她的真相。
她就。
不多問。
房間內。
許威鳴扯開了葉景淮的膠布,看著已經發炎膿腫的傷口。
“怎么這次,傷到了這里。”許威鳴一邊幫他清理,一邊問道。
“不小心。”
“被發現了嗎?”
“差點。”葉景淮忍著痛,回答。
“你一向,都很小心謹慎的。”
葉景淮雙手緊緊的抓著床單。
明顯在控制疼痛。
許威鳴說,“稍微再過來一點點,你就死了。”
葉景淮此刻的嘴唇都是白色的。
他臉上身上都是虛汗不止。
“以后小心點。”許威鳴叮囑。
也不問為什么會發生這種事故。
他作為葉景淮的私人醫生,唯一需要關心的只是葉景淮的身體。
畢竟,不是每次都這么好運氣。
和死神,差之毫米。
房間中,陷入了沉默。
痛到極致。
卻已經沒有任何聲音。
好久。
葉景淮的槍口被包扎完畢。
許威鳴說,“先不給你輸消炎液,如果再有感染的跡象,再給你輸液。”
葉景淮微點了點頭。
許威鳴在整理自己的醫藥箱,他說,“要不要叫你夫人進來?”
“讓我休息一會兒。”葉景淮低沉的嗓音,聲音真的很輕。
許威鳴點頭。
他整理好了自己的東西,就坐在葉景淮的旁邊。
他說,“聽秦江說,你和安暖感情很好。”
葉景淮沒有回答。
似乎還在,消化身體的疼痛。
“紅顏禍水。”許威鳴笑,“歷代王朝的隕落,都離不開,女人的推波助瀾。”
“那邊讓你轉達給我的?”葉景淮抬眸。
此刻,明顯臉色恢復了很多。
就是可以很快,把自己的情緒隱藏起來。
哪怕是,疼痛。
“嗯。”許威鳴不掩飾。
“告訴他們,多慮了。”葉景淮的聲音,也恢復如常。
“好。”許威鳴點頭,他說,“現在應該可以開門了?!”
“你也可以走了。”
許威鳴聳肩,似乎習慣了葉景淮的冷漠。
他提著自己的醫藥箱,打開了房門。
房門外。
果然,安暖已經端著一碗粥,在門口等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