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止就站在她身旁,認真看她操作。
清創、消毒、切除創傷、保留完好的血管或組織……
一步一步,他全數敏捷地看在眼中。
他本就是東夏國的第一神醫,四歲時便知百草,懂治傷寒。
十歲時,醫術已經超越無數半吊子大夫。
而如今一看,他更發現所有的步驟他全看得懂。
楚驚幗所做的一切,全在他的理解范圍之中。
除了那人工制造的眼球、以及這放大的顯微鏡……
原來、超越她、做的比她還成功,未必是那么難的事。
*
帝贏回來時,就見御七和御二站在門外守著。
還有孩子的父母也在旁邊焦急等待。
他擰眉:“她還在救人?”
“是的。主子再等等,別看為好……”御七提醒。
帝贏容色沉了沉。
別看?
又發生了什么?
他不顧御七的勸說,邁步走到窗臺前,透過窗戶的縫隙看進去。
就見手術室內,楚驚幗正在給嬰兒做手術,而在她身旁,站著江云止。
只是一天的時間,江云止已經和楚驚幗配合的十分契合。
不需要楚驚幗說話,他便能準確給楚驚幗遞工具。
楚驚幗縫合處出了血,他便用紗布及時蘸干。
楚驚幗額頭出汗了,他還能及時用錦帕擦拭。
楚驚幗需要什么藥,他也能從旁邊的醫療箱找到。
總之就天衣無縫,配合得精密及秘密緊密無比。
那畫面看起來、十分和諧。
帝贏眉心擰了擰。
他不過才離開一夜一天,阿楚身邊又多了個男人?
江云止,何時融入到她身邊?
御七提醒:“主子,別氣,江神醫只是跟著皇后學技術而已,他只是皇后身邊再尋常不過的一個徒弟!”
帝贏薄唇卻勾了勾:“誰說朕生氣了?”
那深邃的眸底,的確沒什么怒氣。
其實一路上他都在想,以楚驚幗的性格,定然會給上千村民醫治。
但這么多村民,她得多繁忙、多疲累?
正巧江云止來了。
來得正好。
他吩咐:“準備些晚膳,待手術結束后,一同用膳。”
“喔……好……”
御七抓了抓頭,疑惑離開。
主子的脾氣似乎真的變好了些?
不是演的?
這場手術結束時,已經是天黑時間。
楚驚幗照舊給開了藥,讓孩子父母回去好好照顧。
他們離開,偌大的古廟前只剩下楚驚幗和江云止。
她抬起手準備敲敲酸痛的肩膀,可一道力量忽然落在她的肩上,為她揉捏。
楚驚幗側眸一看,就見是帝贏在她身邊。
他威嚴的身軀立著,始終給人嚴謹嚴肅之感。
不過動作很溫柔,不輕不重,還有溫熱的內力緩緩注入肩部,緩解著疲勞。
她擰了擰眉:“你回來了?”
一夜一天時間,事情已經解決好?
帝贏薄唇輕啟:“回來了,阿楚不必再操心。”
不止解決了那些人,甚至給了他們該給的懲罰。
誰也不知曉,此刻那批武器已經被帝贏收繳。
而那群人馬全數躺在深山之中,不止眼睛、連全身皮膚、最重要的地方等,全數被灼傷。
他們在痛苦地哀嚎、求救,可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就連海瀛國……
他做了件事,短時間內那人不敢再出手。
這幾日,可以讓她安心治病救人。
楚驚幗忽然想到什么,目光落在帝贏身上看了圈。
她問:“可有受傷?”
帝贏薄唇勾了勾,一邊溫柔地為她捏肩,一邊凝視她問:
“阿楚這是在關心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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