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隨著上課鈴響,張浩腦中印象深刻的語文老師趙美玲走進了教室。
極不適應地跟著同學站起身來,齊聲道,“老師好!”
“同學們好,請坐!”趙美玲一副為人師表的和藹模樣。
張浩心中嗤之以鼻,要不是知道眼前的班主任是什么德性,加上后世因威脅學生,向學生家里索要好處被舉報,開除了公職,別人都會被其和善可親的外表迷惑。
隨著半節課過去,張浩壓根沒心思聽課,這種小學知識,最簡單的閱讀理解在刷了幾年行測題的張浩眼中完全就是小孩子過家家,于是張浩就低頭發起了呆,腦中開始思索起如何賺取第一桶金的方法。
在神溪縣這個小縣城,不,應該說在全國,這個時代賺錢最穩,回報也高的方法就是買房,張浩家的小套間在2000年時買來5萬,2008年為了買排屋賣了29萬多,8年翻了將近6倍。
但是按父母一個月加起來四千左右的工資,和現在卡里5萬多的存款,掏空存款買一套大點的房子都夠嗆,除非貸款買房,但張浩感覺完全沒有必要,5萬塊錢啟動資金足夠了,買不了房可以從小生意做起。
而張安平所在的云水鄉也即將在4月發生一件大事。
到時整個云水鄉政府將進行人事大調整。
張安平提拔副科剛好超過了兩年,達到上正科的任職條件,但是按背景,想上正科明顯無望,但副職上再進一步卻不是不可能。
領導要用你一百個理由,領導不用你有一千個借口,沒有后臺和靠山在體制內單打獨斗,中立者很難得到重用。
張安平現在烙印著常務副縣長謝遠昌的標志,但是謝遠昌將在兩個多月后調任海市市府三區之一青石區任區長。
雖然高升了,但是鞭長莫及,謝遠昌不可能把手伸到別人的轄區,于是張安平便成了孤家寡人,只能一個人單打獨斗。
張浩希望謝遠昌在調任之際,幫助張安平上到常務副鄉長或者副書記的位置,為接下來上正科做準備。
但是由于張安平級別太低,對謝遠昌實在沒什么幫助。
即使張安平的公開選拔也是因為沾點親帶點故,加上另外兩人也找了關系才順手幫忙解決的。
想讓其幫忙出力總要體現張安平自身的價值才行。
但讓張安平貿然找上門求提拔,總歸給人太過于冒失的感覺,即便能提供給謝遠昌有用的消息,也顯得這像一場交易,而不是增進感情,總要有一個合適的理由上門才行。
思索期間,張浩沒注意講臺上的趙美玲看到他一直低頭,想到的不是這個請了病假的學生是不是身體有恙,而是想到了自己“通情達理”地給請那么久的病假,他家里到現在還沒有表示感謝,心里已經如何索要好處的辦法。
“張浩。”趙美玲一聲呵斥。
被喊的張浩抬起頭看向趙美玲,以為是要他回答問題。
“誰允許你上課睡覺了?”趙美玲給張浩冠上一個上課睡覺的名頭。
“趙老師,我……”
“下課到我辦公室來。”趙美玲不由分說地打斷張浩。
看著旁邊幾個幸災樂禍的同學,張浩心中暗罵一句“小屁孩”,想到趙美玲說的話,大致已經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了。
下課后,張浩悠哉悠哉地到了趙美玲辦公室,趙美玲瞥了一眼張浩,義正言辭地教育了幾句張浩,并聲明張浩學習積極性已經出現了大問題,要求張浩請家長來學校面談。
張浩面無表情,心里冷笑,這老貨什么意思他心知肚明,也不做哀求和解釋,伸出手向趙美玲借了手機,說要出去給父母打電話。
趙美玲看到張浩如此識相,也不怕張浩背后跟父母說什么,畢竟一般父母都是信老師而不信孩子。
張浩撥通張安平的電話,說了一下來學校的事。
體制內待了這么多年的張安平哪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答應了下午從鄉里趕回來去學校,張浩還囑咐老爹來的時候帶支錄音筆過來。
他趙美玲敢做初一,我張浩就敢做十五。
誰知這錄音筆屬實給張安平一頓好找,2002年錄音筆剛進入中國市場,神溪縣這樣的小縣城基本沒有這種高級玩意,還是張安平托了好幾個朋友,才從一個朋友的親戚那托關系以開會記錄為由借用了幾天時間。
下午三點,張安平出現在趙美玲辦公室。
聽到張安平的自我介紹是鄉鎮領導趙美玲的內心不驚反喜,來了條大魚啊,于是義正言辭地說起了張浩學習不行,紀律不行等種種缺點,最后來了句“孩子再這樣下去的話,人生就要毀了。”
張安平表情陰沉,一言不發。
趙美玲以為自己說的話奏效了,開始了她的“循循善誘”:“我的建議是你們家長今天晚上有空的話,可以帶上張浩來我家,我給他做一下思想工作,但是我比較建議他平時來我家補課,他的基礎確實不太好。”
“那趙老師,你看平時補課的安排是什么樣的呢?”張安平開始套起了話。
“我一般都是教自己的學生,別的班我也不教,畢竟自己學生有感情,我收費也比別的老師便宜得多。”趙美玲開始了自己的業務介紹。
“如果是周一到周五晚上補課,一個學期4800,雙休日補課的話一個學期6800,如果孩子愛學,可以平時晚上和周末一起,只要8800。”
張安平心想,好家伙,開口最便宜的也要自己兩個多月的工資了。
張安平不動聲色地道,“趙老師,真給你添麻煩了,晚上先算了,這事我得回去跟孩子他媽商量一下,等我們商量好了,過兩天再來打擾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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