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肖媛和高承祥剛通完電話,市委組織部長杭舟行又打來了電話,過問此事,并表示對李初年的慰問。
這又讓童肖媛頗為感動!
有高承祥書記和杭舟行部長的關心和支持,這讓童肖媛心里有了些底氣。
來到醫院,當童肖媛帶著喬含香匆匆趕到特護病房前的時候,除了留在這里保護李初年的兩個警察,紀光廉也在這里。
紀光廉坐在門口的連椅上,正在呆呆出神。竟然沒注意到童書記的到來。
“紀副鎮長,童書記來了。”
喬含香的提醒,終于讓紀光廉緩過神來,他急忙站起來,叫了聲童書記。
童肖媛道:“光廉,你來了多久了?”
“我來了就一直沒走,邱叔華和劉峰也才走不久。”
特護病房是不允許隨便進的,紀光廉到了這里之后,就一直守在門口。
童肖媛道:“時候不早了,你回去吧。”
“我不走,我要留在這里陪著初年。童書記,我問過了,初年被砍了四刀,對方這是往死里整初年。我懷疑就是巨鼎集團搞的鬼。”
“咱們先不要下斷定,還是等公安系統破案吧。”
紀光廉滿臉憤慨地點了點頭,道:“也只能這樣了。”
主治醫生走過來恭敬地喊了聲童書記!
童肖媛對他道:“我想進去看看傷者。”
童書記提出了要求,主治醫生也不好拒絕,只好道:“童書記,你可以進去,但要先進行消毒,還要穿上醫護服才行。”
“好的,沒有問題。”
紀光廉道:“童書記,我也想進去看看初年。”
主治醫生道:“只能一個人進去,進去的人多了,容易增加傷者感染的風險。”
紀光廉無奈地嘆了口氣。
童肖媛跟著主治醫生來到了消毒室,先是全身進行消毒,隨后又穿上了特制的醫護服,戴上衛生帽和口罩,就連雙手也戴上了消了毒的醫用手套。
特護病房的門打開,童肖媛走了進去,房門立即關上。
特護病房都有專門的值班護士,對患者進行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醫護。
童肖媛快步來到床前,李初年打著吊瓶,還在昏睡之中。
不過,李初年此時的臉色比剛出搶救室的時候,有了紅潤。
童肖媛坐在了床邊,靜靜地看著躺在床上的李初年。
她心中既難過又歡欣。難過的是李初年遭此劫難,歡喜的是李初年轉危為安。
可能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吧,不一會兒,李初年竟然醒了過來。
李初年雖然醒了,但他的意識還有些模糊,畢竟做手術用的是全麻。
他也沒有想到坐在床邊的人就是童肖媛,他還以為是醫護人員。
童肖媛扭頭對病房里的護士低聲道:“麻煩你先出去一下,我和他有話說。”
護士不知道進來的這個女子是誰,更不知道她就是蒼云縣的縣委書記,道:“傷者身體很虛弱,不要讓他說太多的話。”
童肖媛忙點了點頭,護士轉身走了出去。
童肖媛心疼地看著李初年,溫柔地輕聲道:“初年,我是肖媛!”
李初年一愣,扭頭朝她看去。
童肖媛戴著衛生帽和口罩,只露出了一雙眼睛。
李初年看到這雙漂亮的眼睛,心中倍感溫暖。
“肖媛,真的是你?”
“是我。”
李初年的手從被子里伸出來,她立即用雙手緊緊捂住了他的手。
在這一瞬之間,她的眼淚又流了出來。
“你別哭,我沒事的。”李初年的嗓音有些沙啞,說話也有些吃力。
童肖媛將他的手捧起,放在了自己的臉頰上。
李初年笑道:“小心被人從門窗里看到。”
童肖媛一愣,這才將他的手從臉頰上放下,但卻仍是用雙手緊緊捂住他的手。
雖然她帶著薄薄的醫用手套,但他們的心是在一起的。
“初年,你盡量少說話,我把你住院以后發生的事,向你進行詳細匯報。”
李初年笑道:“你是我的領導,你怎么能向我匯報呢?”
她嬌嗔地一笑,道:“現在就咱們兩個,還分什么領導?我現在就是要向你匯報,聽嗎?”
李初年笑了笑,道:“好吧。”
童肖媛就把如何向鮑市長匯報事實情況,孔利官又如何索要監測報告的事,都告訴了李初年。
李初年雖然頭腦還有些迷糊,但他還是做出了準確的判斷。
他很是擔憂地道:“孔利官索要檢測報告目的不純,說不定稀土礦就會由市里來直接管理,就沒有咱們的事了。”
童肖媛道:“我也在擔心這個問題,因此我今天就立即召開了縣委常委會議,舉手表決通過了由南荒鎮政府負責開發管理稀土礦,并由你來具體負責。”
“即使縣委常委會議做出了這樣的決定,也可能抵擋不住。畢竟咱們都歸市里管。”
童肖媛忙安慰他道:“你就不要擔憂這個了,咱們能做的就是盡力由咱們自己來開發管理這個稀土礦。”
李初年只好朝她笑著點了下頭。
他也不想說過多擔憂的話,免得給她施加壓力。
童肖媛道:“縣委常委會議召開完畢,我和成部長還有啟兵書記一塊找譚峰談了話。就他要把稀土礦無償轉讓給巨鼎集團的事,對他進行了問責,也對他采取了停職調查的處分。”
李初年道:“譚峰這個人是個禍害,他不能再留在鎮黨委書記的位置上了。否則,就會阻礙南荒鎮的發展。”
童肖媛點頭道:“我也是這么考慮的,成部長和啟兵書記也是這個意見。等對他停職調查完了,就召開縣委常委會議免去他的職務。”
“可這樣一來,就又把孔利官給得罪了。”
童肖媛堅定地道:“管不了那么多了,為了南荒鎮的發展,也為了凈化干部隊伍,必須將他拿下。”
“我懷疑消息的走漏是省農科所的副主任郝軍,但目前還沒有確鑿的證據。看來巨鼎集團的背景確實很不簡單。”
“郝軍?這個人我聽說過,他以前是省科技局的副局長,是一個很熱衷權術的人。”
“沒錯,的確是這樣。”
說到這里,李初年喘了口粗氣。
童肖媛忙擔心地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
這個時候,護士走了進來,道:“時間不短了,該讓傷者休息了。”
童肖媛對李初年溫柔地低聲道:“你在這里好好養傷,一切由我呢。”
就在童肖媛站起身來的時候,這個護士對李初年道:“你剛才都喘粗氣了,哪里不舒服?”
李初年沙啞著嗓音道:“沒事,就是有點累了。”
童肖媛很是奇怪,她沒在屋里,怎么知道李初年喘粗氣了。
童肖媛隨口問道:“護士,他喘粗氣,你怎么知道的?”
“這特護病房有監控,我出去后一直盯著呢。”
童肖媛頓感心中慌亂,臉頰發燙。
她將李初年的手放在她的臉頰上,是不是也被這個護士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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