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崇弄清楚前因后果后還是不開心。
原來,早在幾天前,自己的好大兒就把這小隔間放置了攝像頭,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在他的監控中。
甚至,攝像頭拍到了朱蕊寒給自己下藥,他都沒有阻止。
也幸好只是迷幻藥,要是那個藥,他就真不干凈了,蘭青不可能再要他,那這個狗兒子就真看著父母離婚嗎?
想到這些,他打死他的心都有了。
可又因為他早看破了綠茶,才讓于蘭青免于被害,想到朱蕊寒的那些陰謀,他真是又恨又怕。
這樣想,季京川就沒那么可惡了。
但心里還是覺得不公平。
為什么大家都知道,就不告訴他,讓他當誘餌呢。
于蘭青卻是明白的,兒子這是要試試季崇對她的忠誠。
雖然過程很氣人,但好歹結果是滿意的,也不枉她愛了季崇三十多年。
他這人有時候就是婦人之仁,但想必這次的教訓足夠了,他哪怕到了七老八十也不會像司霈儒那么糊涂。
看著季崇垂頭喪氣的樣子,她不由拍拍他的手,“行了,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朱蕊寒沒安好心,做不成阿川的女朋友就害寧安,見事情敗露就想要殺我滅口,失敗后她照顧癡傻的我也是為了監視我,這種人呀我們招惹不起,最好死在監獄里。”
季崇還是委屈,“那我是不是臟了?”
于蘭青拿他沒辦法,一把年紀的人了,怎么還這么膩膩歪歪?
趕緊抱住他,“行了行了,你不臟,委屈你了。”
從警局錄口供回來的季京川和寧安
寧安有些尷尬,“我覺得還是不要進去打擾他們的好。”
季京川收回要推門的手,“我爸呀,太矯情了。”
寧安倒是覺得,這父子倆個很像。
季京川忽然低頭看著她,“忙活了一夜,餓了,找地方吃飯去吧。”
“好。”
寧安此時心頭的大石頭完全放下,命案沒了一身輕,哪怕在醫院里,呼吸的空氣都覺得很甜。
現在是早上6點多,醫院附近的早餐廳都開門了,倆個人隨便進了一家,點了熱氣騰騰的餛飩。
上來后,寧安嘗了一口覺得味道不錯,就讓人打包兩份給醫院里的季崇夫婦送去。
季京川問:“你不怨恨他們嗎?要不是他們,你哪里能受這么多皮肉之苦?”
“怎么可能不抱怨,可他們是你的父母,你為了我跟他們對抗,我有多少怨也沒了。”
要不是在餐廳里,季京川幾乎想要把她抱起來轉個圈兒。
隔著桌子,他握住了她的手,“安安,你真是太好了。”
不是她好,是他很好,她不過是給予回報而已。
寧安其實是個慢熱的人,她可以對誰好,所以才結婚的時候,她才會無微不至的去照顧季京川;可是要她把真心掏出來,又沒那么容易。
但在這一刻,在這個沒有什么陽光的陰沉早晨,他感覺到寧安跟碗里餛飩一樣的熱度,熨貼著他的胃這個情緒器官。
寧安的手被他握的都熱了,見店里的客人越來越多,不由臉也熱了。
她往后抽了抽手,“快放開我。”
“不放。”
“我要吃飯。”
“我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