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月書院 > 侯府嫡女打臉日常 > 第93章 債多也是得還的
    第032章:同是淪落人

    從未有一個人,將以圖后報說的如此直白。

    陸羽昂挑了挑眉有些訝異,但這種感覺并不壞,反而給他一種被信任的親近感。

    不由得,他朝她露了一個笑,一邊用著碗里的豆腐羹,一邊問道:“你就不怕他是虛與委蛇?”

    “不怕。”楚鈺臉上的狡黠藏也藏不住:“他當時受了點傷,我借著他包扎治傷之際,將他的衣服和所有東西都給拿走了,他那么精貴的一個人,出不了門自然會有人來尋。”

    “噗。”陸羽昂險些將口中的豆腐羹給噴出,幸好他反應快,這才沒有出丑。

    他連忙將口中羹湯咽下,有些一言難盡的道:“你就不怕他惱羞成怒,把你給殺了。”

    楚鈺回想了下當時情景,認真道:“這個問題我還真想過。”

    “但他當時雖然受傷,卻也不是毫無行動之力,他發現我時,沒有要挾我,可見不是心思歹毒之人,更何況那時我還未滿十二,他一個大男人總不好和我一個孩子計較。”

    “十二都可以議親了。”

    陸羽昂小聲嘀咕了一句,楚鈺卻沒有聽清,有些疑惑道:“什么?”

    “沒什么。”陸羽昂收斂了下神色,又好奇問道:“四哥就這般……呆著?”

    “沒有你想的那么不可描述。”楚鈺撇了撇嘴:“我好歹給他留了條褲子。”

    聽得這話,陸羽昂先是愣了愣,而后毫無形象的大笑起來。

    一時之間雅間中充斥了少年清亮的笑聲,直笑的楚鈺都開始有些后悔,是不是不該將這等黑歷史告訴他,就連一旁張掌柜,面皮都抖動了好幾次,才勉強平靜了下來。

    陸羽昂笑夠了,這才發覺面前的絕美少女,面上有幾分尷尬。

    他輕咳一聲,有些歉意道:“不好意思,我只是想想四哥那般清冷的人,也有如此窘迫的時候,便有些忍不住。”

    說到齊恒,楚鈺有一肚子話講,以前是憋著無人可吐槽,如今遇上陸羽昂,終于有了可以吐苦水的人。

    她前傾了身子,往他面前湊了幾分,小聲道:“你那四哥,別看他平時一副冷冷清清,高不可攀的模樣,其實內里就是個小氣又惡劣,睚眥必報的人!”

    陸羽昂看著近在咫尺的嬌艷容易,神色動了動,幾不可見的身子往后仰了半分,低聲問道:“何以見得?”

    說到這個,楚鈺就來氣:“你不知道,我認識了他多久,就被他壓迫了多久。我在你府上落了水,又爬上來的事情你知道吧?”

    她一說這事,陸羽昂腦中不由又浮現了那玲瓏身段,他動了動身子,又往后退了半分,輕輕點了點頭。

    “我是會鳧水的。”

    楚鈺沒發現他的動作,兀自吐著苦水:“夏日里天太熱,我在莊子里造了一方水池,專門用來鳧水。”

    “你四哥那個腹黑的,居然趁著我鳧水的時候,光明正大的拿走了我的衣衫,還站在水池邊,大言不慚的說這是禮尚往來!害得我在池子里呆了一下午!”

    陸羽昂的俊臉微微紅了紅:“你的丫鬟呢?”

    楚鈺坐直了身子,輕嘆了口氣:“我的莊子是當初生母留下的,十分貧瘠。”

    “莊子里的人也只有寥寥十幾個,平日里她們既要照顧我,空時還要幫助莊里的人做些農活,到了晚間用飯的時候,她們才發現我還在水池里。”

    陸羽昂聽著心頭涌上了些許酸澀,看著她的雙眸不由有了幾分憐惜。

    楚鈺卻是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你可別這么看我,相比起那些貧苦百姓,我已經很好了。”

    她這么說了,陸羽昂便也不好再露出那樣的神色來,微微點了點頭:“四哥……有時候確實有些小氣。”

    “他那不叫小氣。”楚鈺想起這幾年的被壓迫,氣鼓鼓的道:“他那叫腹黑!”

    陸羽昂不解:“何為腹黑?”

    腹黑確實是個現代詞,于是她解釋道:“是指表面和善溫良,內心卻心機特別重,奸猾狡詐,睚眥必報之人。”

    陸羽昂仔細想了想,繼而肯定的點了點頭:“依你這么說,四哥確實是個腹黑之人,只不過他連表面和善都不曾有,一直是冷冷清清的模樣。”

    “是吧。”得到了附和,楚鈺十分高興:“他那么腹黑,你難道沒吃過他的苦頭?”

    陸羽昂聞言,幾乎想也不想便答道:“自然吃過。”

    楚鈺來了精神,連連追問,畢竟她都把她的窘事說了,也得聽聽他的才算公平。

    陸羽昂看著她亮晶晶的桃花眼,想了想道:“幼時我入宮給四哥當伴讀,我不喜讀書便整日插科打諢,許是打擾了他讀書,他便時不時抽查我的學問。”

    “我答不上來,便開始胡謅,他非但沒有數落我,反而當著我父親的面,夸贊我,說我這些日子學問很好,有自己的見解。”

    “父親信以為真,回府之后便考察我的學問,四哥的學問是公認的好,我便以為他說我好,我就是真的好,于是將胡謅的那些當著父親的面給說了。”

    楚鈺:“結果呢?”

    “結果……我在床上整整躺了三日。”

    看著他略略窘迫的神色,楚鈺很不厚道的笑了,一邊笑一邊問:“你就沒報復他?”

    “自然是有的。”

    陸羽昂窘著臉道:“傷好之后我便找他算賬,我說不過他,便想同他打一架揍他一頓,結果我連他的衣角都沒摸著,然后又在床上躺了三日。”

    楚鈺收了笑,一臉同情的看著他,輕嘆了口氣,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哎……同是天涯淪落人啊,來,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她的手碰到他的肩時,少女的幽香縈繞鼻尖,陸羽昂的身子僵了僵才恢復如常。

    他端起面前的茶盞與她輕輕一碰,學著她的模樣:“敬同病相憐。”

    說完二人相視一笑,端起茶盞一飲而盡。

    時候不早,陸羽昂便先起身告辭了。

    楚鈺今日不僅尋到了知音,還找了可以一同吐槽的人,故而心情甚好,處理起賬務來也快了許多。

    這樣好的心情一直持續到,晚間回到別院沐浴完。

    她沐浴完準備上榻的時候,卻瞧見綠蘿與紅苕在她房內鋪了紙張研了墨。

    迎著她不解的神色,紅苕一臉復雜的道:“王爺傳了話來,讓姑娘寫五十遍詩,至于寫什么詩,王爺說小姐心中有數,青墨等在屋外,待姑娘寫好之后拿回去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