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城后,左千總找到唐庸,身邊還跟著一個少年人。
“謝公子,你怎么也來了?”
唐庸一眼就認出那少年是金陵府尹的公子,謝玲瓏的弟弟,兩人一路同行,竟此時才相遇。
“原來是唐公子!”
他鄉遇故知,謝玉也面露喜色,同時心中咯噔一跳:莫非姐姐讓我照看的就是這位金陵才子?
“兩位公子,請跟我來。”
左千總領著二人穿街走巷,最后在一座古色古香的大宅前停下,門口還守著四名嚴陣以待的護衛。
左千總上前出示了令牌,隨即將兩人領進了宅子,穿過大堂,直往后院而去。
宅子內已經有不少人在四處走動,這些人皆是華冠麗服,渾身散發著貴氣。
他們見唐庸穿著一身青布長衫,都好奇地望過來,轉過頭竊竊私語。
左千總領著二人進入一個獨立院落,指著兩間屋子道:“兩位公子就住在這里,要是有什么需要,吩咐給下人就是了。”
這時院外走進幾個男仆,迎過來,齊聲道:“給唐公子請安,給謝公子請安。”
“這什么情況?”
唐庸被這陣仗搞得莫名其妙,老子是來打匈奴的,可不是來度假的,怎么連仆人都安排上了?
謝玉也百思不得其解,疑惑地望著左千總。
“兩位公子稍安勿躁,在此處好好休息。軍中要是有什么安排,這幾位仆從都會傳達的。”
左千總交代了兩句,就再也問不出什么來了,只說是奉命行事。
走進屋子,見一切都安排得極其妥帖,整整齊齊的擺設,干干凈凈的被褥,甚至墻邊還擺放著一張古琴。
這一路長途跋涉,唐庸也著實累,往軟綿綿的床榻上一躺,一覺睡到了天黑。
他剛點亮燈,便聽仆人在門外詢問:“唐公子可醒了,晚飯已經準備好了,要不要送過來?”
唐庸哭笑不得,他原本想這一趟北境之行必定兇險重重,可他現在已經完全不清楚自己的處境了。
飯菜送過來后,唐庸邊填肚邊問道:“匈奴人現在到哪里了?”
仆人猶疑了一下,答道:“匈奴已經攻破追月城,恐怕這兩日就要殺到白云城了。”
唐庸愣了愣,嘆了口氣,匈奴人短短一個月內竟連下北境十八城,想不到大華朝邊防空虛到如此地步。
接連兩日,唐庸都足不出戶,躲在房間內修煉羅摩神功。
他有一種預感,遲早會和匈奴人面對面地決一死戰,如果能盡快將羅摩神修煉至小成境界,那就更加有恃無恐了。
這兩天只有謝玉來找過他幾次,也是此時,謝玉知道了他威國公府二公子的身份,十分詫異。
同時,唐庸也知曉了整座宅子里安置的都是神京、金陵兩都高官權貴的子弟。
第三日,唐庸終于憋不住了,決定出去走走,兩名隨從緊緊跟在身后。
“咦?這不是咱們的金陵第一才子嗎?”
唐庸剛離開宅子,還沒走幾步,身后便響起一個爽朗略帶笑意的聲音。
回過頭一看,竟是那位在金陵詩會上一擲千金的靖國公府小爵爺。
只見他一手托著鳥籠,籠子里一只畫眉鳥正左顧右盼,正像清末在街頭溜達打混的八旗子弟。
身邊竟還站著一位身穿鵝黃淡衫的絕色女子,那女子眉目如畫,落落大方,微笑著向唐庸福了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