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庸回頭一看,果然見幾個士兵在對他們指指點點。
又聊了幾句,得知虎侯并非三公五侯之一,他是憑借平定西北叛亂的功績得以封侯的。
中軍大營內,虎侯正在和副將們探討不久前的這場攻防戰。
“粗略估計,匈奴人至少有兩萬重裝鐵騎,大大出乎我們的預料,加之城外地勢平坦,最利于騎兵沖殺,如果硬拼的話,絕對討不到半點好處!”
虎侯眼窩深陷,眼球上布滿了血絲,顯然對陣匈奴的第一仗,已大大地消耗了他的精力。
“為今之計,只有趁休戰的間隙繼續挖掘戰壕,設置拒馬,削弱匈奴戰馬的戰斗力,以我軍十二萬對陣匈奴八萬,未必沒有取勝的把握。”
一名姓劉的副將走出隊列獻計。
“我看這計只可解燃眉之急,要想一舉擊潰匈奴還是不可能,匈奴弓弩的射程和威力并不遜色于我軍,戰壕挖不了多遠,一旦正面對決,我們還是得直面匈奴鐵騎!”
一名姓李的老將憂心忡忡地提出反對意見。
近二十萬人的正面交戰,區區幾條戰壕的作用無異于杯水車薪。
“其實......”
這時又有一位年輕的將領走出來道:
“其實白云城城高墻厚,又有我十二萬北征軍守衛,只要我們以守為攻,匈奴人久攻不破,自會退兵,可將我軍的損失降到最低。”
聽到這話,虎侯面色一沉,而其他將領則默不作聲,顯然他們也認為這才是上策。
那小將見狀,膽子更大了,繼續道:“匈奴南侵,多半是為了劫掠過冬之糧,因此可以推測匈奴軍中糧草供應必定不足,咱們以靜制動,等他們糧草耗盡,不退也得退!”
這人說得頭頭是道,而虎侯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虧你在軍中磨煉了兩年,居然有此荒謬無知的言論?!匈奴如果只是為了劫掠過冬之糧,為何會在攻下十八座城池后繼續南下?”
“匈奴人搜刮了我十八城百姓的民脂民膏,又怎會糧餉不足?!匈奴人屠戮了我北境近十萬百姓,如果避而不戰,任由他全身而退,我等怎么對得起朝廷,對得起北境無數冤魂,對得起天下義憤填膺的百姓?!”
虎侯疾言厲色,一番慷慨陳詞將眾人數落得無地自容。
那名小將更是羞愧難當,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小將名叫秦修儀,本是皇帝欽點的狀元,因自幼熟讀兵書,在軍事上常有獨到見解,才被特許下放到軍中磨煉,以期將來能成為一代名將,為國效力。
“你即刻以本帥的名義修書一封,八百里加急送兵部,要兵部、戶部、工部制備長槍一萬支,軍馬五千匹,一個月內送到白云城!”
虎侯知道,如果不能正面擊敗匈奴,即便保住白云城也是雖勝猶敗,圣上在朝中的局勢也將更加危急。
“是!屬下這就去辦!”
秦修儀接了將令,急匆匆地出了大帳。
眾將士此時也明白,虎侯是鐵了心要與匈奴正面大戰一場!
他要求兵部制備的長槍,粗細為普通長槍的兩倍,長度更是三倍有余,可由士兵結成對付重裝鐵騎的長槍陣。
此陣一結,匈奴鐵騎還未近身就被刺得人仰馬翻,只能下馬近戰肉搏,無法再發揮騎兵的優勢。
虎侯布置停當,忽然聽到城門上的戰鼓再次擂響,喊殺聲傳來,匈奴又在組織兵力攻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