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嬋兒臉上露出一抹凄楚的微笑,抬起血跡斑斑的手,輕撫著謝玲瓏的臉頰,有氣無力道:
“玲瓏,我要去找相公了......謝謝你......我會告訴他,你照顧得我很好......很好......”
說完,趙嬋兒緩緩閉上了雙眼,手也軟軟地垂了下去。
“大夫!快找大夫!嬋兒!你不要死!你不要死......我們還要一起等他回來的......嬋兒......”
謝玲瓏一日之內接連受到打擊,簡直心如死灰,欲哭無淚。
她從未想過原來心可以痛成這樣,原來人生這么多苦難!
不等謝敏吩咐,幾個衙役飛也似的找大夫去了。
謝敏見寶貝女兒如此傷痛欲絕的模樣,鼻子一酸,悲從中來,眼角也流下了兩行老淚。
林管家沒想到事情居然會發展成這樣,知道此地不宜久留。
反正銀票已經到手,他拉著唐杰慌慌張張地離開了。
“大人,有圣旨!請您速去接旨!”
就在焦急等待郎中的時候,府衙師爺匆匆跑了過來。
可憐的謝敏怎么也不會想到,這張升官的圣旨才是他真正的噩夢!
與此同時,遠在千里之外的北境,近千名勇士正擠在一個狹小的巖穴內。
“二爺,匈奴探子說三天后匈奴的下批糧草就會在附近經過,這也太快了吧?”
說話的是精通數門語言的花舌,胡大莽和謝玉不在身邊,屬他與唐庸走得最近。
不久前敢死隊抓了一名匈奴探子,不僅得知了糧隊抵達的時間,還得知這次的押運兵足足有六千人。
只是短短數日,匈奴就已經籌措好了第二批糧草,花舌實在想不通他們是怎么做到的。
唐庸稍一思忖就明白了其中緣故,嘆道:“這批糧草不是來自漠北,都是我北境同胞的糧食啊!”
匈奴軍隊能如此迅速地補充糧草,唐庸不得不調整接下來的作戰計劃。
看來燒毀第二批糧草還不夠,說不定匈奴還有余力籌備第三批糧草!
這樣一來,得連第三批糧草也毀了,才能徹底絕了匈奴繼續南侵的念頭。
花舌興沖沖道:“管他從哪里運來的,咱們依樣畫葫蘆,再找個地方埋上火藥,再炸它個底朝天!”
二郎峽那一把大火燒得蕩氣回腸,將士們每每想起都心潮澎湃。
然而唐庸卻沒有接他的話,反而陷入了沉思。
過了許久,在眾人期盼的目光中,唐庸終于開口道:
“自二郎峽一役后,官道上都是來來往往的匈奴探子,而且地勢一馬平川,一覽無余,要想在匈奴眼皮底下設伏,幾乎是不可能的。”
“這......”
這話無異于給眾將士潑了一盆涼水,花舌的腦袋當即就耷拉下去了。
二爺說得沒錯,鋪設足以炸毀一支六千人糧隊的火藥沒有幾百人是完不成的!
這么大的動靜,恐怕還沒靠近官道就會被探子發現,更不用說設伏了!
唐庸繼續道:“而且我給你們的任務是,除了毀掉糧草,還必須將六千匈奴兵全數殲滅,所以要找一個比二郎峽更加完美的伏擊點!”
“什么?”
花舌等人都瞠目結舌,面面相覷!
二爺這是說錯話了嗎?還是我們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