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卿,你不必如此!朕金口玉言,說封誥,就封誥!朕給趙嬋兒敕封誥命。
不僅是因為顯圣侯有大功于社稷,也為穩定軍心,平息眾怒!
只要是忠于朕,忠于朝廷的,無論軍民,朕絕不會虧待他們!
禮部尚書,你若不愿給朕頒封,趁早告老還鄉去!”
皇帝對唐庸的舉動也大感詫異,難道他當真只是個多情種子?!
禮部尚書聽了唐庸的一席肺腑之言,此刻心情也十分沉重!
的確,唐庸為朝廷立下不世之功,可早年被逐出國公府,如今惟一的親眷又昏迷不醒,若不是沒有家了,堂堂一個侯爺又怎會寄居在謝敏府上?!
這番想法當然不只他有,因此也無人也再出言反對!
此時他們才發覺,這位集萬千榮耀于一身的當朝第一新貴,也算是個可憐人,心中都悵惘不已!
禮部尚書思忖了片刻,才道:“大功之臣的妾室封誥雖然本朝沒有先例,但遍翻史冊,并非無跡可尋!
而且以顯圣侯侯爵尊位,封他的妾室一個四品誥命,也說不上僭越!微臣愿意親往侯府頒封!”
皇帝點點頭道:“那就好!諸位愛卿,你們以為呢?!”
“臣等附議!”
此時滿朝文武已是真心實意地希望看到這樁妾室封誥的奇事在本朝發生,同時唐庸的感覺又異常復雜!
他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呢?!
他不僅才智無雙,大仁大義,有萬夫不可當之勇,可有些時候干起事情來又沖動得像個小孩子!
先不說他兵圍國公府,誰能想到他能做出當殿求誥的事情來呢?!
其實拋開他穿越了兩個世界的事實,拋開他的一身神功,唐庸終究不過是個有血有肉的普通人而已!
唐庸再次向滿朝文武躬身施了一禮:“多謝各位大人!”
眾臣都道:“侯爺言重!希望趙姑娘早日康復!”
這一場朝會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到這一刻終于結束,離開金殿時,眾人的思緒都頗為復雜。
靜王一黨的兩名官員結伴同行,路上閑聊!
“你怎么看?”
“不知道!顯圣侯其人實在一言難盡!”
“唉!不瞞您說,雖說顯圣侯將來可能是殿下的大敵,可經此一事,我對他還真恨不起來!”
“是啊!這個人......這個人,唉,老夫活了六十多年,從未見過這樣的人!”
“要不顯圣侯喬遷新居時,咱們也去賀一賀?說不定人一多,喜氣足了,嬋兒姑娘就醒了呢?”
“唉......就怕靜王殿下他......”
“呵呵,是啊!我算明白了,原來我不是恨不起來,而是羨慕顯圣侯!”
“羨慕?!”
“顯圣侯想圍國公府就圍國公府,想向誰低頭就向誰低頭,可我們呢?想去參加一場宴會,還得考慮圣上怎么想,靜王怎么看!”
......
唐庸,林澄,謝敏父子同行,一路上都沉默不語,各具心思。
“謝大人,不覺得西山營的這場疫情來得太巧了嗎?”
離開金殿,唐庸想到兵部尚書提及的這場疫情,心下總有些不安寧。
如果疫情是真,西山營自然不能隨意出入,而且也不能讓謝敏去疫區冒險。
但誰也不知道疫情會持續多久,這就給了靜王足夠的時間來處理那消失的兩千士兵。
如果疫情是假,則西山營是打算用疫情來為兩千士的死亡找到合理借口。
但無論是真是假,唐庸一時竟想不出破局的法子!
“岳大人既說疫情輕微,三兩日就能控制,我們也只能等著了!”
謝敏還在回想唐庸金殿求誥的一幕,他對趙嬋兒用情如此之深,令人動容。
偏偏他女兒還迷戀上唐庸,是禍非福啊!
“既是小疫,他們就算想拿疫情做文章,也不可能把兩千人抹了去,何況還有一千多活著的,就不信撬不開他們的嘴!”
謝敏說這話自然有他的把握,他問案斷案無往不利,可不僅僅憑借的是清正廉明的名聲!
他的鐵腕手段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怕只怕......”
如果靜王真狠得下心,借著疫情把那一千活著的也一并抹了去呢?那真相就永遠沒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了!
“顯圣侯留步!”
一行人剛要走出宮門,幾名官吏匆匆忙忙地追了上來。
唐庸幾人同時駐足,回頭看去,見為首的是禮部尚書蘇大人。
莫非封誥的事還有什么變故?!
蘇大人像猜中了唐庸的心思,趕忙笑道:“顯圣侯,不知得不得空,下官領您去侯府看看!”
原來如此,唐庸笑道:“也好!”
一來天色還早,二來一直住在謝府也不是長久之計。
何況蕭丹曦姐妹還被他扔在驛館里,總不能把她們也帶到謝府去。
想到她二人,唐庸心中不由得生出些歉疚。
自從進城后,還沒去跟她們打過照面,這會兒也不知是不是已經埋怨上他了。
“宮門已經備好了馬車,下官為侯爺帶路!”
蘇大人在朝堂反對給趙嬋兒赦封誥命,是礙于祖制禮法,他對顯圣侯本人還是極其尊崇的。
“你趕緊搬過去,過兩天我和謝玉去你府上做客!”
小爵位兩眼冒光,他已聽胡大莽提起,唐庸在翠微城得了一對絕色雙胞胎,早就想一睹為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