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庸趕緊上前行禮道:“晚輩唐庸,我妻子昏迷不醒已經兩個多月,想請神醫為她診治。”
聽到“唐庸”二字,季神醫明顯愣了愣,上下打量著他,尤其忍不住多看了兩眼他手中的花襖,才道:
“你是哪個府上的,老夫有三不醫,你可知道?”
“晚輩現居顯圣侯府......”
唐庸還想說自己已經備好了診金,而且名聲也不差之類的話,可季神醫卻神色一動,訝然道:“你說你是顯圣侯府的人,生病的是你的妻子?”
唐庸拱手道:“正是!”
那老者不再說話,站起身,對那書僮道:“把藥箱取來!”
那書僮明顯也沒反應過來,愣道:“什么?!”
季神醫便不管他二人,徑直走到墻邊,拿起地上的藥箱挎在肩上,見他二人還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樣,不耐煩道:“還不走?!”
還不走!!
反應過來的唐庸當真是欣喜若狂,連連向老者拜謝道:“多謝神醫!多謝神醫!”
季神醫卻不再看他,人已經走到門口,問道:“有馬車嗎?”
“有!有有有!”
唐庸實在沒想到能這么順利就請動了天下第一神醫,還有種沒睡醒的感覺,趕緊上前拉開門。
又在前邊開道,就怕其他來求醫的人不肯輕易放季神醫離開。
果然,季博端一現身,這些人也顧不得排隊了,一齊圍了上來,七嘴八舌道:
“季神醫,犬子背上長了個瘤,求您去看看!”
“神醫!神醫!我父親一天到晚吃還是餓,那是什么緣故?!”
“神醫!求您大發慈悲!我十三房妻小沒一個生孩子,您幫忙去看看她們有什么毛病啊!”
“神醫!我爹夢游,一夢游就往我媳婦房里跑,還有治嗎?!”
......
我去!
洗耳朵洗耳朵!
老子都聽了些什么亂七八糟的啊!
神醫目不斜視,對他們的哀告置若罔聞,唐庸也顧不得許多,雙手運勁,一撥就將人群撥出一條道來。
很快來到山腳下,他讓兩名家丁自己想辦法回府,將季神醫和書僮請進了馬車。
上了車,唐庸本還想說些道謝的話,但季博端已經靠在車廂上閉了眼,那書僮則好奇的望著他。
他師父居然連診金都沒提,就直接決定上門看診,這還是破天荒的第一遭!
唐庸呼了一口氣,也不再說話,本也想閉上眼睛瞇一會,可哪里睡得著?!
越靠近城門,他心中就越是惴惴不安,不停地大口呼著氣,試圖讓那顆亂跳的心平靜下來!
進了城,穿街過巷,馬車終于停在了侯府門前。
“神醫,請!我們到了!”
唐庸搶先下車,恭恭敬敬地邀請季神醫下車。
季神醫下了車,望了一眼眼前恢宏的侯府,也不客氣,徑直向府門走去。
那書僮看到這大宅子,才知道這身著樸素的哥哥原來出身顯貴人家,真是人不可貌相!
唐庸趕緊上前領路,門口的下人見到他都一齊過來屈膝行禮:“二爺!”
那書僮更是一頭霧水,他原以為唐庸只是侯府的下人,現在才驚覺他的身份并不一般!
唐庸向家丁道:“速去準備茶點款待貴客!”
家丁不知道這一老一小什么來路,但見侯爺都對他們畢恭畢敬,一溜煙兒跑進去安排了!
“就是你在我門口等了一夜?”
此時,季神醫才終于開口又對唐庸說了一句話。
唐庸恭聲道:“只怕打擾了神醫休息,實在不該!”
季神醫依舊淡淡道:“直接領我去趙姨娘房里吧!”
“不去喝......哦!好!”
趙姨娘!
看來這老頭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只是不知他平時也不愛說話,還是在老子面前故作高深!
但季博端的提議正合唐庸心意,想到也許趙嬋兒很快就能蘇醒,他那顆不安的心,更是在胸腔里橫沖直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