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不是人,是魂!
過了許久,唐庸才低下頭,垂淚道:“難道......難道真的沒法子了嗎?”
“恕老朽無能!”
季神醫嘆了口氣,拎起藥箱就要往屋外走,唐庸也不攔他!
誰知此時,蕭丹曦忽道:“也并非沒有法子,古籍中有記載,只要服用天香豆蒄,就能魂魄歸位,死而復生!”
那神醫聽到這話居然渾身劇震,也不走了,回過頭滿臉驚愕地盯著蕭丹曦道:“你也知道天香豆蒄?!”
“嗯!如果真如神醫診斷,只要找到天香豆蒄,就能救嬋兒姐姐!”
“想不到......想不到天香豆蒄四個字居然會從你一個小女娃嘴里說出來!
我之所以不提,是因為天香豆蒄這種奇藥早在數百年前就已經消失,說出來反倒徒增侯爺煩惱!”
“可我爹爹的札記中說,百年前皇宮就有一顆,雖說現在天下異主,但也許那顆天香豆蒄還在皇宮中呢?”
“皇宮?”
“嗯!”
蕭丹曦見唐庸呆呆傻傻地望著他們,晃了晃他的胳膊道:“相公,你跟皇帝那么要好,不如去問問他嘛!”
昏迷不醒,沒病,魂魄離體,百年前的天香豆蒄,種種信息交織在一起,唐庸已幾乎失去了思考能力!
“相公?”
此時的唐庸看起來才像魂魄離體的樣子,曦兒不由得擔心起來。
“好!我進宮去問問皇帝......”
只要有一絲希望,唐庸便不愿放棄,即便明知找一顆百余年前的天香豆蒄,希望是多么渺茫。
“侯爺情感動天,或許......真能找到天香豆蒄也說不定......”
季神醫臉上已經沒有了初進侯府時的傲氣,這個病,他實在治不了。
唐庸嘆了口氣,臉上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難道這就是嬋兒的命嗎?
他收拾好思緒道:“麻煩季神醫走一趟了,不知道診金是多少,晚輩這就讓賬房去取。”
季神醫苦笑道:“侯爺不要打趣老朽了,我要是給趙姨娘看病還收診金,豈不被天下人戳脊梁骨?何況老朽也沒幫上忙!”
他放下寺廟中幾十號求醫的人不管,毫不遲疑地趕來侯府,不就因為找上門的是顯圣侯嗎?
常人哪有這樣的待遇?!
空氣有些沉悶,房間內短暫地陷入了沉默。
“晚輩還有件事情請教!”
唐庸想起了唐英說的關于老太君的病情,難道她也回天乏術了?
季神醫道:“侯爺請講!”
“不知威國公府的老太君是何病癥,當真沒得救了嗎?”
如果她也因唐庸而死,即便他是借著唐庸的軀殼重生,這也說不過去。
季神醫凜然道:“國公府老太君的病倒不是什么難事,只不過卻是在老夫的三不醫之內!”
“這是為何?國公府想必不缺銀子,唐府能找到神醫說明已經別無他法,老太君也并無惡名!”
唐庸沒料到是季神醫拒絕了唐英的求醫,可老太君怎么看也不應在他的三不醫之內。
季神醫道:“侯爺有所不知,唐宜斌身為當朝伯爵卻干盡了賣官鬻爵,貪贓枉法的勾當,百姓早已怨聲載道!
其子唐杰年紀雖小,為非作歹的事情卻不少,侯爺想必也清楚!
老太君教出這樣的兒孫,雖無惡名,甚于惡名,因此她的的確確在老朽的三不醫之內!”
這番話倒也不是全無道理,如果老太君對兒孫多加約束,屹立百年的威國公府也未必會在數日間大廈傾頹!
但她畢竟是唐庸名義上的祖母,這具身體的血脈淵源。
既然知道她身染重疾,唐庸就無法袖手旁觀!
他向季神醫作揖道:“不知神醫是否知曉,老太君正是晚輩的祖母,而且她的病多半是因我而起,晚輩有個不情之請,望神醫憐她老邁,勞心一救!”
“這......”
要是旁人,季博端肯定滿口回絕,可這位顯圣侯有大恩于國家社稷。
季博端雖然是個郎中,但心系天下,從這方面來講,兩人也算知己,他也不再推脫,笑道:“既然侯爺這么說,老朽即刻去一趟威國公府!”
唐庸本還想留他用過午飯再走,可季博端想著自己救不了趙嬋兒,心里總不是滋味,執意立刻前往威國公府。
唐庸也不再強留,讓家丁將他師徒送到唐府,同時叮囑要將他們安全送到棲霞寺才能返回。
送走了神醫師徒,天香豆蒄就成了懸在心頭的頭等大事!
眼見天色尚早,他告別了曦兒姐妹,馬不停蹄地趕往了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