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劉華山也注意到門口異動,站在廳口,雙手插腰,怒喝道:“什么人?敢來我劉府撒野!”
同時后堂跑出來三五名家丁,手里捏著長棍,氣勢洶洶地朝黑衣人沖了過來。
黑衣人冷笑一聲,右手一舉,正將一條棍棒抓在手中。
再輕輕一扯,那家丁只覺得手中的木棍如泥鰍般滑不溜秋,手里便空無一物。
黑衣人長棍在手,如使用了魔法般,長棍一陣翻飛,瞬息之間,幾名家丁已被打得筋折骨斷,躺在地上哀嚎不止。
劉華山見勢不妙,也顧不上廳里的三名小妾,嚇得拔腿就往后堂跑去。
剛走沒兩步,只覺得背心一股巨力襲來,人便踉踉蹌蹌地向前撲去,摔了個狗吃屎!
他揉了揉幾乎要摔斷的腰,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么情況,黑衣人已經挾著郎中快步走進了大廳!
黑衣人足尖在劉華山肋下一撥,就將他撥翻了個面,正見他疼得齜牙咧嘴的那張臉!
“好漢饒命!有話好說,不知光臨寒舍有何貴干!”
劉華山看了一眼地上的半截木棍,就知來人是用這木棍凌空將自己打倒在地。
他心知是遇上了硬茬子,自己根本不是來人的對手,好漢不吃眼前虧,趕緊開口求饒!
“沒什么貴干,來為劉統領治刀傷。”
那黑衣人的聲音卻依然淡淡的,不帶一點感情色彩。
劉華山愣了愣道:“治刀傷,我身上沒刀傷啊!”
“不急,很快就有了。”
黑衣人回過頭,在廳里掃視了一遍,見到桌上的雞鴨魚肉,目光中才閃過一絲怒意。
最后目光落在三個嚇得渾身發抖的女人身上,對那名叫春花的小妾道:“去廚房取把菜刀過來!不用洗得太干凈,反正宰的是臟東西。”
不等春花回應,他一腳踏在劉華山咽喉上,冷冷道:“你說呢?”
劉華山知道黑衣人腳下只要再稍稍用勁,自己的喉嚨就要被踩得粉碎,顧不上多想,趕緊道:“拿刀!快去拿刀!”
可說完,整個人都軟了,他要刀不是為了對付我還能是為了什么?!
劉大夫聽到“菜刀”兩個字,更是嚇得六神無主,他是要用菜刀砍了這位劉統領,再讓自己來治傷嗎?
這是什么嗜好?!
你要尋仇也好,謀殺也罷,把他直接殺了不就得了?
費那功夫花重金請我來為他療傷是怎么個意思?!
聽到劉華山這么說,那叫春花的小妾流著淚跌跌撞撞地往后廚取刀去了。
黑衣人松開劉華山的咽喉,將一把椅子勾過來,大咧咧地坐下了。
“好漢,劉某手里還有幾萬兩銀子,愿意悉數奉上,咱們化干戈為玉帛,交個朋友可好?”
劉華山此時已經嚇得肝膽俱裂,可他畢竟做過一營統領,交往的都是高官顯貴,勉強穩住了心神。
他沒時間思考和黑衣人有什么過節,現在只想保住一條小命。
但黑衣人卻如老僧入定般,一動不動地坐在椅子上,對他的話充耳不聞。
劉華山臉上布滿了豆大的汗珠,不知是疼的還是急的,忽然靈機一動,拉過身旁的一名小妾道:
“好漢!劉某的三名小妾個個生得如花似玉,床上功夫更是一流,要不您把她們都帶走,就當是劉某的一點心意。”
那兩名小妾當真也恨不得黑衣人把自己帶走,免得殃及池魚,讓這怪人把她們也殺了!
劉大夫心中卻不禁暗暗鄙夷,還說是什么統領,為了活命居然送自己女人的話也說得出口。
但黑衣人依舊不為所動,似乎金錢和女人對他來說都沒有任何誘惑力!
那么他到底要什么呢?!
終于,叫春花的小妾雙手握著一把菜刀回來到大廳。
“刀拿來!”
黑衣人向春花伸出手掌,平淡的一句話卻有著一種不可抗拒的威嚴。
“是......”
春花縮著脖子走到黑衣人身前,小心翼翼地把菜刀放在了他手上。
他仔細端詳著菜刀,指尖輕撫刀鋒,雙目中寒芒閃過,冷哼一聲道:“果然是好刀,屠豬宰狗再合適不過!”
“好漢!你要做什么?!”
劉華山滿眼驚懼,眼見命在旦夕,終于忍不住拔腿要逃!
可他一步還沒邁出,便只覺半邊身子一輕,胳膊已經飛了出去,肩頭鮮血噴涌而出!
“啊呀!”
劉華山瞧了一眼鮮血飛濺的肩頭,絕望地慘叫一聲,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他慘叫不絕,疼得滿地打滾,整個人瞬間被鮮血染紅。
滿院家丁,廳中三名小妾和劉大夫,看到眼前這慘烈的一幕,無不嚇得面無人色,肝膽俱裂!
“劉大夫,現在可以治傷了。”
黑衣人冷冷地瞧了劉華山一眼,俯身拾起地上的斷臂,在眾人驚嚇的目光中緩緩向府外走去!
第二天一早,城中就傳言,原西山營丙字營統領胳膊被人斬斷了,那斷肢被掛在了明侯府的門梁上!
當天晚上,黑衣人又帶著一名大夫出現在劉華山府上,打傷了三十幾名家丁后帶走了他的另一條手臂!
不出意外,又有人次日一早見明侯府門上懸著一條斷臂。
百姓們議論紛紛,眾說紛紜,接下來是不是要砍腿了?!
砍完腿是不是要砍頭了?!
砍完劉統領的頭,是不是該要去砍明侯的手了?!
他們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還有人說西山營的疫情就是一個陰謀,幕后黑手正是丙字營統領劉華山和明侯葉天豪,當然百姓對此將信將疑,畢竟他們也因此受到了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