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圣上怎么能這樣對我??”
圣上是什么意思?
是對屢遭挫敗的他已經失去了信心,還是他也認為謝玉強過了自己!
但不管何種原因,他這次一旦選擇退讓,他這曾經的天子驕子就要徹底墮入泥塵,任人踐踏了!
他不死心,還要為自己爭取一下,只要能見到皇帝,他一定會再給自己一個機會。
他日夜趕路,趕到朱雀門時馬匹終于因體力不支而倒地。
而他也五臟六腑如翻江倒海,不停地嘔吐!
表明身份后,跟城門守軍要了馬后,他直奔皇城!
進了宮,秦修儀整理了儀容,找到值守太監道:“請通報圣上,臣秦修儀覲見!”
“狀元郎稍等!”
太監都知道秦修儀是皇帝寄予厚望的青年俊杰,屁顛屁顛地跑去匯報了。
片刻后他返回,一臉難色道:“圣上不得空見秦大人,讓我轉告秦大人,讓您好好在府里養病,等您身體康復后再入宮見駕!”
“養病......”
秦修儀呆了呆,眼前一黑,幾乎栽倒在地。
“秦大人,您沒事吧?要不要把太醫叫過來?”
“我沒......沒事......”
皇帝連爭取的機會都不愿意在給他,秦修儀的那顆心仿佛墜入了冰窖之中,似乎已經被全世界拋棄!
他失魂落魄地往宮門外走,他的心是冷的,那帶著寒意的日光卻刺得他睜不開眼,將他的皮膚炙烤得汩汩冒油!
恍惚間,他想到的救命稻草居然是靜王!
京營中軍右軍,西山營都惟靜王馬首是瞻,再回想王府夜宴靜王對他的諸般禮遇,他一定會幫自己的!
他只有把南營統領之職牢牢握在手里,他才能讓皇帝知道自己的能力,才有繼續表忠心的機會!
可是皇帝真的能明白自己的一片苦心嗎?!
他沒有回府,整個人都失去了方向,等他抬頭看時,卻發現自己已經到了靜王府前!
那門房認出了秦修儀,一人殷勤地跑過道:“秦大人可是來見我們王爺?”
另一個已經飛奔進府報信去了!
“不不不......我只是路過此地......”
秦修儀總算還有留有一絲清明,知道此時踏入靜王府,就算是徹底地違背了皇帝的心意!
他咬了咬牙,閉上眼,慢慢地往回走,門房也不便攔他。
可好巧不巧,靜王正要出門,離府門不遠,得到通報后,一路小跑到了門口,他大叫道:“修儀留步!”
秦修儀木訥地回過頭來,正見靜王毫無形象地朝他奔過來,滿臉的焦急!
秦修儀的腿就像生了根,再也挪不動半步,見到靜王這副禮賢下士,求才若渴的姿態,他幾乎要流下淚來!
“修儀怎么過府門而不入,莫非怪罪小王上回招待不周?”
靜王很快來到秦修儀面前,跑得太急,氣喘吁吁,發絲散亂了!
“王爺......”
秦修儀定定地望著他,一時竟失了神!
“走!跟本王回府!”
靜王挽著秦修儀的胳膊就大踏步往王府走去,滿臉的喜悅與快意!
秦修儀渾渾噩噩地跟隨他的腳步,下人道:“王爺,德慶侯還等著你去赴宴呢!”
感覺到秦修儀渾身一僵,靜王拍了拍他的手道:“你去侯府,告訴德慶伯,就說本王有要務纏身,不過去了!”
“王爺,這怎么可以......”
靜王居然為了他推掉了德慶伯的邀約?!他如何敢當!
可內心卻終于再次升起一股暖意和自豪,這世上還是有識貨的!
進府后,秦修儀向靜王說起了自己的困境!
靜王聽后,皺著眉頭道:“東郊營怎么回事?他們可是看著你一路成長的,怎能在此緊要關頭畏縮怯戰!”
秦修儀尷尬不已,在此之前,他自認為與東郊營的關系就算不如唐庸與敢死隊深厚,總歸也是同心同德!
可東郊營將士的表現不僅令他失望,甚至可以說是寒心了!
靜王瞧了秦修儀一眼,忽爾笑道:“修儀不必心急!西山營的兵馬雖然小王無權調動,但齊洪濤還能賣我幾分面子,我立刻讓他調五千兵馬隨你去剿匪!”
秦修儀眼前一亮,可隨之默然半晌,許久后才面露難色道:“可圣上的意思......”
“圣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