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莽和黃凱離開后,老太君更是容光煥發,話也多了,似乎年輕了幾歲。
堂外,唐宜斌道:“多謝兩位為老母賀壽,請兩位大人隨我去前廳喝杯水酒!”
兩人都道:“在下還有些事,不多打擾了!”
胡大莽和黃凱本是沒打算來的,但是聽說趙嬋兒登門給國公府老太君賀壽!
他們作為唐庸的兄弟,倒是也該走這一趟!
唐宜斌剛送二人到門口,又聽司儀唱諾道:“神京府尹謝敏謝大人,遣家人敬獻壽桃一擔,白銀百兩,恭賀老太君千秋!”
“一等子爵,南營統領謝玉謝大人,遣家人敬獻壽面一筐,白銀百兩,恭賀老太君千秋!”
胡黃二人相視一笑,看來謝府也收到了消息,這才急匆匆地派人過來賀壽了!
唐宜斌當真是又驚又喜,謝敏父子位高權重,素有賢名,他父子派人登門賀壽,自是給足了面子!
“快請進!快請進!”
唐宜斌笑呵呵地將送禮之人請進大廳,那幾人也不推辭,入席坐下了!
他雖然知道這些人都是看著唐庸的面子登門賀壽,但不以為意,他想要不就是這樣的局面嗎?!
堂上那些宗親官僚得知來人是謝府的,都上來巴結親近,氣氛頓時熱烈起來!
不到片刻,司儀又在門口唱諾道:“靖國公府世子林澄林小爵爺,遣家人敬獻山參兩支,珍珠十斛,白銀五千兩,恭賀老太君千秋!”
靖國公府?!
三公五侯之一的靖國公府!
靖國公府雖然人丁單薄,但在軍中人脈極廣。
林小爵爺雖然玩世不恭,不領官職,但自小長在宮中,深受皇帝寵愛!
唐宜斌也臉色一變,他唐府全盛時期,靖國公府也沒人登過門,想不到今日倒來了,而且賀禮極重!
此后,虎國公和一些軍中將領,前軍指揮使紀明倫,刑部尚書,禮部尚書,及一眾效忠皇帝的臣子竟然或親自,或遣人,紛紛上門祝壽!
以至后來,整個大堂竟是坐不下了,比唐宜斌效忠靜王時更要風光百倍!
老太君在后堂聽著下人稟報,先前還只是高興。
可隨著一撥一撥朝廷重臣登門賀壽的消息傳來,便坐不住了,在嬋兒和小枝的攙扶下到了大堂!
她對堂中眾人微微施了一禮道:“區區生辰,勞動各位大駕,老身如何克當!”
一人道:“老太君七十壽誕,乃是大喜盛事,晚輩等理應前來恭賀!”
有人道:“老太君德高望重,賢名遠播,只恨沒能早來拜見!”
眾人紛紛恭維道賀,幾名小將往堂中一跪道:“老太君是二爺的祖母,就如同晚輩的親祖母一般,晚輩恭祝老太君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松!”
這幾人都是敢死隊中的杰出人物,如今各有官職在身。
“快起來!快起來!好好!你們都是好孩子!”
望著眼前一張張年輕的面孔,老太君想起在國公府前與唐庸重逢的情景,忍不住潸然淚下!
他們都來了!我的孫兒啊!你在哪呢?!
你心中還在記恨祖母嗎?!
此時已近天黑,陸陸續續還有人來賀壽,這時都見門口數十人簇擁著一人往大廳走來!
老太君心中一喜,叫喚道:“庸兒!我的庸兒!你來了!”
那人明顯也怔住了,微微愣神后,快步走到廳前,對著老太君拜道:“老奴戴荃,恭祝老太君青松不老,翠柏常春!”
“是......是戴公公!”
“他居然也來了!”
“他可是圣上的貼身太監,莫非連圣上也驚動了?!”
“這也不奇怪,圣上對顯圣侯有多器重,天底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這......這盛況,簡直堪比威國公在世之時啊!”
......
如果說先前唐宜斌還游刃有余的話,皇帝的貼身太君親臨國公府,那著著實實把他震驚了!
內臣不得結交外官,戴荃親臨國公府,自然是皇帝的授意!
老太君明顯也沒回過神來,好一會才誠惶誠恐道:“戴公公光臨寒舍,實在令唐府蓬蓽生輝!”
戴太監笑道:“老太君言重了!圣上得知老太君大壽,特遣老奴奉上賀禮!”
說罷朝身后微微招手,立刻有小太監抬了七八口箱子過來,上面都裝飾彩帶紅花,極為喜慶!
“這......”
老太君兩腿一軟,跪倒在地,磕頭不止道:“老身叩謝圣上隆恩,吾皇萬歲萬萬歲!”
那十幾個一大早趕來的小官都面有興奮之色,看來這馬屁拍對了啊!
國公府東山再起指日可待啊,他們這些雪中送炭的總該出頭了吧?!
戴太君離開后,這場壽宴的氣氛才算達到了頂點,美酒佳肴流水似地往大廳里送!
天已經黑透,老太君拉著趙嬋兒的手戀戀不舍地將她送到門口,對她道:“要是庸兒得空,讓他來見見祖母!”
趙嬋兒也不知他相公到底什么想法,只道:“嬋兒會轉告相公的!”
上車前,唐宜斌忽然趕了過來,將一包纏得嚴嚴實實的東西交給趙嬋兒道:“嬋兒,你把這個給庸兒!”
“這是?”
“你只管交給他就是!”
“哦!好!”
“有時間多來坐坐,你和庸兒的房間都收拾出來了!”
“唔......”
望著遠去的車馬,唐宜斌重重地舒了一口氣,臉上浮現出笑容。
這樣東西一送,國公府也算轉型成功,成功地加入皇帝陣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