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太監望著唐庸的背影,也是一陣唉聲嘆氣,轉身往后殿走去。
剛走近后殿,就聽到了皇帝殺豬般的慘叫聲。
慘叫聲中,還夾雜著憤怒的咆哮:“廢物!五天了,朕的傷勢不僅半點不見好,而且愈加疼痛了!哎喲......”
十余名太醫跪在床前瑟瑟發抖,半個字也不敢說!
戴太監對太醫院院首道:“朱院首,你們到底有沒有法子,陛下萬金之軀,哪能這么個疼法?”
他聲音帶著哭腔,眼眶潮濕,淚光閃動。
朱院首擦著額頭上的汗水,苦著臉道:“陛下受傷太重,腿部已經壞死,如今惟一的治法就是截去小腿......”
不等他說完,便聽皇帝嘶吼道:“想截朕的腿?!朕誅你們九族!古往今來,天下哪有沒腿的皇帝?!”
朱院首跪在地上,不住地磕頭頓首,連呼:“圣上恕罪,圣上恕罪!”
他雖然明白這是惟一保住皇帝性命的辦法,卻又哪里敢真的去截皇帝的腿?
古代醫療水平低下,截肢后還能活下來的概率本也不高!
到時候皇帝是因傷勢而死,還是因截肢而死,誰能說得清?
“陛下息怒!”
戴太監滿面淚光,跪在床前道:“陛下,這事不能瞞著了,不如遍發布告,廣招名醫,天下多有奇人異士,總有能治愈陛下傷勢的!”
“發!發!快去發告示!啊!戴荃!朕不行了,朕好疼啊!”
皇帝臉色猙獰,面白如紙,嘴唇已被咬得稀爛,鮮血淋漓!
戴太荃淚如泉涌,忽然對著眾太醫跪倒道:“咱家求求各位大人了,就算不能立刻治好陛下的傷勢,好歹減輕一下他的痛苦啊!”
眾太醫將腦袋死死埋在地上,不敢抬頭,不敢說話!
他們已經無計可施!
唐庸回府后,心里總惴惴不安,整個人也沒什么精神。
夜間,亥時,唐庸正在房中修煉功法,管家忽然來報道:“二爺,有貴客登門!”
“貴客?”
唐庸微微皺了皺眉,能被他國公府稱為貴客的人可不多。
管家點點頭,鄭重道:“來人說是二皇子!”
“二皇子?”
唐庸心跳漏了一拍,心中的不安愈加強烈!
聯想到皇帝受傷的消息,二皇子忽然登門拜訪,這事就耐人尋味了!
難道皇帝的傷勢真的已經危及性命,皇子們已經為皇位蠢蠢欲動了?
“不見!請二皇子回去!”
這種敏感時刻,私下會見皇子簡直是自取滅亡。
何況有他唐庸在,皇帝只要還有一口氣,就死不了!
管家猶豫道:“二爺,那可是二皇子啊!”
唐庸冷冷地看向管家:“要我重復一遍?”
管家被他這么看了一眼,頓覺毛骨悚然,趕緊道:“是是是,小人遵命。”
二皇子離開后,唐庸也沒了修煉的興致,準備休息。
剛到嬋兒房間,謝玉又火急火燎地過來了,一見唐庸露面就沖上來,急道:“宮里剛下了旨意,皇帝病重,廣招天下名醫!”
“好!好好好!”
聽到這個消息,唐庸反倒松了一口氣!
皇帝傷情既然昭告天下,又肯求醫,他便不必在府里干著急了。
謝玉整個人都懵了,結舌道:“好?二爺,您在說什么?”
唐庸拍了拍謝玉的肩膀,微微笑道:“忘了告訴你,二爺我會治病!”
謝玉聲音瞬間拔高了幾度:“啥?二爺會還會治病?!”
會打仗,會制火器,會做菜就算了,他還會治病?!
唐庸看了謝玉一眼,意味深長道:“你以為你是怎么從北境活著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