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婷姑娘是集鳳閣的清倌人,不僅生得楚楚動人,一手琵琶更是彈得妙不可言。
京中無數世家公子都對她垂涎不已,只是云婷姑娘出淤泥而不染,清新高潔,從來不對他們假以辭色。
眾多世家公子中,也只有威國公府的唐英和李金利與云婷姑娘頗為投緣,兩人都有將他納為姬妾的意思。
只是李金利當時不過是六品員外郎之子,自身更是區區七品武將,如何與三公五侯之一的威國公府世子相爭?!
因此他雖愛極了云婷姑娘,卻也不敢表明心跡,生怕招致唐英的打擊報復。
想不到唐英竟趁他出征強納云婷姑娘為妾,簡直是卑鄙無恥的陰險小人!
如今時移世易,他不僅獲封安西侯,妹妹又是皇帝寵妃,怎可忍下這口窩囊氣?!
他一腳將案桌踢翻在地,咬牙切齒道:“唐英小賊,欺我太甚!”
曹小藝道:“侯爺,小的知道您對云婷姑娘情深意重,不忍您抱憾終生,這才趕來相告,您說接下來可如何是好?!”
安西侯急得團團轉,一時也沒了主意。
忽然間猛然停住腳步,對彭一洲吼道:“叫將士們立刻起程,我們連夜趕往京城!”
彭一洲怔了怔,猶豫道:“二爺,將士們駐扎營地,才歇了不到兩個時辰,又是深更半夜,這個時候讓他們趕路,恐怕軍心有變!”
聞言,安西侯眼中閃過一絲厲色,他抽出掛在一旁的寶劍,厲喝道:“這是軍令!有敢不從者,軍法處置!”
“這......是!”
彭一洲不敢違逆,垂頭喪氣地出去傳達軍令了。
“侯......二爺,你打算怎么做?”
曹小藝見自家二公子如此威風,眼中閃耀著崇拜的光芒。
安西侯輕撫著手中的劍鋒,冷冷道:“威國公府真是不記性,當年顯圣侯兵圍國公府,我安西侯為何不能再圍一次?!”
曹小藝頭皮一麻,大驚道:“二爺千萬不可魯莽行事!威國公府可是三公五侯之一,而且還有顯圣公做靠山,公然兵圍國公府,恐將招致大禍!”
安西侯看了他一眼,冷笑道:“三公五侯?如今還有三公五侯嗎?除了靖國公府,威國公府,德慶侯府還在茍延殘喘外,其他一公四侯已被陛下清理得干干凈凈!
自從顯圣公兵圍國公府后,威國公府已是江河日下,唐英雖受提拔,至今也不過是個四品官!
至于說什么顯圣公是威國公府的靠山,那只是唐宜斌往自己臉上貼金罷了,這三年來唐庸一次都沒有踏足過威國公府,是哪門子的靠山?!
何況唐庸貴為顯圣公,竟和前朝皇室之女廝混,陛下雖然沒有責罰他,但收回了他的兵權,又撤去他的官職,對他日漸疏遠了。
這樣的顯圣公,就算他真的是威國公府的靠山,本侯又有何懼?!”
曹小藝皺緊了眉頭,沉默了許久后,才道:“可是小的聽到的不是這樣,據說皇帝知道顯圣公生性散漫,不愿做官,才許了他做一個富貴閑人!”
安西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嗤笑道:“不愿做官?富貴閑人?這世上哪有不貪慕權勢的人,皇帝之所以放出這樣的消息,不過是念在他曾經的一點功勞,給他留幾分臉面罷了!”
曹小藝眉頭慢慢舒展開來,臉上也露出了笑容,想象著自家二爺兵圍國公府那威風凜凜的模樣,便興奮得渾身發抖!
他激動道:“這么說,二爺是打定了主意要兵圍威國公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