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啞的眼淚,帶著淺藍色豆大的淚珠,滴落,一顆接著一顆,晶瑩剔透的,除了是液體,還真像顆珍珠。
李啞低著頭,哭得時候也不出聲,就悶著,李瑜言覺得他這樣才是讓自己最難受的。
“你…哭了嗎?”李瑜言歪下頭想看低著頭的李啞,想安慰他。
昨天那么疼,李啞都沒有哭,只是不停捶打,抓撓,流汗,就是沒有流眼淚。
李啞也很少會哭,牽動他哭的情緒很少,所以李啞哭了,李瑜言還有點驚訝。
“哎呀,都說了沒事了,你怎么…”李瑜言語氣輕松,想要掙開李啞。
但是李啞不讓。
“這是我弄的…我弄的。”李啞顫抖著手,似乎不敢相信這是他弄的,他低著頭,一直在看著那些傷口。
李瑜言的手臂傷痕看著確實有點可怕,甚至沒有一處是好的,可見他昨天有多劇烈的掙扎,或者說多兇狠。
“哎呀,這只是看著可怕而已,很快就沒事的了。”李瑜言為了讓他覺得不要那么愧疚,安慰他說道。
只是當時疼而已,現在已經不疼了,李瑜言說的也是真的。
“對不起,我不知道。”李啞沙啞著聲音顫抖地說道,心里難受極了。
他身上這些傷口全部加起來,都沒有看見李瑜言那些傷口時的痛。
李啞越愧疚,李瑜言覺得越難受,摸了摸他柔順的頭發,輕聲道:“你也不是故意的呀,我已經不疼了,我沒有怪你,你哭什么。”
昨天的時候,李啞不聽她的話,李瑜言手有點生氣的。
可是當事情往不太好的方向發展后,李瑜言就擔心李啞會不會出事,可把她嚇死了。
“我不知道我昨天怎么了,我…我以后還是這樣,你就把我綁起來,不要靠近我。”李啞看著她,藍色的眼眸淚汪汪的,淚痕在臉頰上,看起來可憐又有一種柔美。
哭起來也是好看的。
這樣的小狗,李瑜言想責怪都責怪不起來,誰能拒絕一個看見你受傷就哭得梨花帶淚的絕美少年。
李瑜言覺得心疼都來不及呢,怎么會怪他呢。
李瑜言點了點頭,但是要是再碰到那種情況后,李瑜言還是不會讓李啞在那里獨自承受的,她不忍心。
李啞捧著她的手問:“疼不疼?”
“我已經說過了,現在已經不疼了,你別哭了,受傷的人是我,怎么你還哭了,弄得跟我欺負你一樣。”
李啞用一邊的臉頰貼在了李瑜言的手臂上,蹭了蹭,以示安慰。
他心里暗自說道,真的對不起。
他怎么能傷害她呢,李啞想努力回憶起昨晚的事情,可是他一想,就又有點頭疼,也什么都想不起來。
他只記得,昨晚親李瑜言的時候,突然頭疼,后來就不記得了。
李啞用唾液舔舐著李瑜言的手臂,可是李瑜言的傷口卻沒有像以前一樣立馬恢復了。
不說李啞了,李瑜言也覺得有點奇怪。
難道是人魚的唾液對他們自己傷害的傷口不管用了嗎。
李瑜言想著,李啞已經轉身,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她都沒來得及阻止李啞,李啞立馬就把自己食指出血了。
“你瘋了!李啞!快點捂住傷口,你怎么又傷害自己。”李瑜言著急忙慌想去找來創可貼給李啞。
李啞卻不容反抗得抓住她的手臂,很急切說道:“這個有用。”
“不要!我自己可以恢復!你不要再傷害自己了!”李瑜言覺得很崩潰,大聲呵斥著李啞。
她不明白李啞為什么老是這樣,她又不是沒有恢復系統,每次都要割自己的血來給她。
李啞卻沒有聽她的話:“求求你了,可以嗎?”
“你求我干什么?”快點止血呀!”李瑜言從沒覺得李啞這么死倔過,很生氣。
她像個無頭蒼蠅一樣,急得亂竄。
李啞在跟她對峙,還是想把那個血滴在李瑜言的手臂上。
李瑜言躲過去了,并不給李啞這個機會。
“你現在一點都不聽我的話了是嗎?”李瑜言插著腰,很生氣,抱著胸,不讓李啞碰自己。
李啞又不敢用大力抓他,血已經從他指尖滴落下來了,滴落在白色的地板上。
李瑜言心里慌得要死,表面上還是生氣著。
“你再不止血,我…我真生氣了。”李瑜言神色一點也不像是開玩笑的。
她現在是真的很生氣,生氣李啞這么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李啞怕李瑜言生氣,忙抽紙巾,捂住手指,把血止住,他小心伸出手給李瑜言看:“你看,沒有血了。”
李瑜言暗自松了一口氣:“你以后別傷害自己,不然我真的不理你了。”
“好,你看別生氣,你看血不留了,我傷口好很快的。”李啞小心說話,討好她,軟聲道。
“現在手也不疼了,我可以做早餐。”李啞微微一笑,像是在證實他的觀點,李啞甩了甩手。
“你剛剛不還說你手痛的嗎?”李瑜言就是故意拆他臺,誰叫李啞現在翅膀硬了,都不聽她的話了。
李啞被拆穿后,面子有些掛不住:“你剛剛吹了,就不疼了。”
“吹就不疼了?”李瑜言沒好氣地說道,還是覺得想打人。
李啞重重點了點頭:“嗯,吹吹就不疼了。”
說著,李啞跟個討好的小狗一樣,把手遞給李瑜言,撒嬌,讓李瑜言給他吹。
李瑜言也配合他又吹了那個傷口。
“低下頭。”李瑜言向他招手,像招呼小狗一樣。
李啞立馬乖乖配合低下了。
李瑜言吹了吹他頭上那些傷口,有些心疼摸了摸。
“你傻不傻?”李瑜言都被他給逗笑了,他這笨拙的解釋,什么心思李瑜言都看得透透的。
就是在哄她嘛,叫她不要生氣,不要擔心了。
“李啞,你受傷了,我也會心疼的,你看你看到我傷口都哭了,那我也會看到你受傷就傷心的呀,所以不要隨便就割自己。”
“好,我知道了。”李啞乖乖點頭,心里松了一口氣。
“我做好早餐了,可以吃了。”李啞忙把廚房的東西端出來。
李瑜言嘆了一口氣,沒忍心說他:“知道你厲害了,受傷了還能做早餐呢。
李啞并沒有覺得這是陰陽怪氣,反而覺得是李瑜言在夸他,更加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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