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家道中落的死肥豬,也配和我談尊重兩個字?”甄以商一拳掄在小胖子的肩上,嘴上也是一點不客氣:“知道我師父是誰嗎?我師父可是軍功赫赫的武定侯傅承恩當年的副將,洪氏刀法的傳人,我隨便學學,都能比得上你們跟一個死瘸子苦學半輩子的成果!怎么,說兩句都說不得了?”
在聽到傅承恩的名字時,蕭策的臉色當即一沉。
他是不是真的能做到完全不在乎這個名字。
八拜之交,多次相救,卻只換來那人的設計,斷了他的腿,讓他以逃兵之身看著他奪得戰功,風生水起。
“你與本將兄弟一場,本將不治你當逃兵的罪,離開軍營,回家去罷。”
他被昔日同袍從輪椅上生生拖下,指甲在地上留下道道血痕,甚至不明白當時究竟發生了什么。
蕭策的骨血里滲出宛如浸在寒潭中的寒意,墨黑的眸子里翻涌著令人難以揣摩的情緒,掌中卻突然憑空多出一陣暖暖的溫度。
姜素素握著他的手,堅定信任的目光探入他的內心深處,將他從滿是寒潮的手中抓了出來。
他欲言而止,幸好她能懂。
無論發生什么,姜素素都像他得以窺見的太陽般溫暖。
“傅承恩的人?”蕭策眸色凌厲,將一把長劍擲到甄以商身前的地上,波瀾無驚:“那我倒要領教領教了。”
“你?一個殘廢?”
甄以商像是聽說了什么極為好笑的笑話,倏然叉腰放聲大笑,給自己笑得前仰后合:“我就是贏了你,恐怕也不光彩吧?到時候別叫人說我欺負一個瘸子,再叫人說我勝之不武。”
他用腳尖挑起劍身向上空一擲,左手穩穩捏住劍柄:“不過既然是你執意要挑釁我,那我就答應了——讓你一只手。”
“不需要。”
蕭策從容的神情有著遠遠凌駕于甄以商之上的氣場。
甄以商被他氣勢嚇一跳,旋即一臉戲謔的笑道:“成,到時候別說我欺負你一個殘廢,給你們弄的太丟人。”
甄以商主動出擊,破綻百出。
他的劍法看起來十分華麗,甚至像是市井表演的劍舞。
只可惜華而不實,純粹的繡花枕頭。
一陣劍風掠過。
姜素素甚至未看清蕭策是何時出的劍。
只掠見一絲冰影般的寒芒。
甄以商長劍落地之時,他甚至還未能近蕭策的身。
連甄以商都難以置信的略睜大了眼,臉漲得通紅,一口否認剛才的結果:“重來!剛才那局不算數!”
本該是一局定勝負的對局,甄以商突然反悔,堅稱剛才的結果并不作數:“剛才是我輕敵了,沒想到你這個瘸子還有些本事,咱們重來一局,剛才的不算!”
一看甄以商輸了,大伙兒紛紛諷刺出聲。
“說的挺好聽的,怎么連三招都沒接住?什么刀法傳人,看來也就如此而已。”
“聽說那洪家的刀法還是很厲害的,只可惜——人不行,總不能怪路不平吧?”
“甄大少爺未必是人不行,沒準只是一時害怕,把劍嚇掉了呢?”
甄以商氣得渾身發抖,臉漲紅成朱砂色。
也不顧蕭策是否有答應他再試的要求,就不由分說地揮劍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