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這幅模樣是不打算走了,毛裕生不可能慣著她。
反手拿出手機,開始撥打電話。
“喂包叔,我是毛裕生,麻煩你和阿姨過來星月一趟把你女兒帶回家吧。”
“老公不要,我不要走,求求你不要讓我走,嗚嗚嗚……”包禮萍已是撲上來,抱著毛裕生的大腿苦苦哀求著。
“閉嘴,你放開我!”毛裕生怒斥道。
電話那頭,包以剛消化著毛裕生話里的意思,又聽到這邊的吵鬧,眉頭皺起。
沉聲問道:“小生你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突然就讓我們去把女兒給領回來?”
“你和我女兒吵架了是嗎?她怎么還哭了,你是不是欺負她了?”
“我告訴你,你要是敢欺負我女兒,老子過去把你腿給打斷!”
“爸你不要過來,我不回去。”包禮萍不知道父親說了什么,只是大聲地哭喊道。
“怎么回事,毛裕生你馬上把手機給她,讓我跟女兒說會話。”包以剛下意識命令道。
毛裕生瞥了眼抱住他大腿不停哭泣的包禮萍,輕輕一笑。
回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還是過來親自問問你女兒吧。”
“我可不敢欺負她,你們的女兒厲害著呢,你們還是自己帶回去親自管教吧。”
“哦對了,我現在宣布我和她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你們趕緊來把她帶走。”
“還有,鑒于你女兒還在監外執行期間,一會我會把警察叫過來說明情況,你抓緊時間過來處理吧。”
包以剛聽到這更生氣了,怒道:“毛裕生,我沒想到你個小逼崽子是這種人,我真是看錯你了,我女兒被判刑了你就嫌棄她了是吧?”
“你要知道,她肚子里還懷著你的孩子呢,你給老子等著,老子馬上過去收拾你!”
不說孩子還好,一說這個毛裕生更來氣不打一處來。
他面露猙獰地怒吼道:“還好意思說孩子,你知道你女兒干了什么嗎?啊!”
“她跟我交往的時候一直跟別的男人有關系,直到昨天晚上我才發現,這就是你女兒干的好事!”
“呵呵呵,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還不清楚呢,你自己看著辦吧!”
毛裕生吼完恨恨地掛掉電話,看了眼身下的包禮萍,動了動腳,想抽身出來,卻被死死抱住。
“賤人,你放開我!”
毛裕生粗暴的扒開她的手,任由其坐在地上,轉身便回主臥關好了門。
這個過程中,包禮萍連滾帶爬,哭喊著請求毛裕生的原諒,卻被他拒之門外。
只得在外面哭訴著,不停拍打著主臥的門口,聲嘶力竭。
“老公我錯了,求求你原諒我好不好,莪愛你,我真的很愛你……我不想和你分開啊……哇嗚嗚……”
若是放在以前,毛裕生早就心疼死了,怎么可能會將其拒之門外。
但是現在,他發現包禮萍一直在做對不起他的事,給他頭上戴了無數頂綠帽子!
忍著沒動手打她,毛裕生已經很克制了。
不顧其哭喊,他聯系了當地負責監督的派出所,簡單說了情況,讓他們馬上過來處理。
因為感情糾紛一方報警,警方一般是不予處理的,它并不屬于警方的管轄范圍。
但損害他人財產,或者威脅到他人人身安全的情況除外。
更何況包禮萍因為懷孕處于監外執行期間,警方那邊很快就出動了。
一個被處監外執行的孕婦,正處于服刑期,和戀人發生了矛盾,此時還在臥室門外大聲哭喊。
萬一要是出了什么事,那可是一尸兩命!
掛掉電話,知道警方已經安排出警。
毛裕生轉身掃視一遍主臥,從某個角落里翻出個大袋子,將有屬于包禮萍的物品通通丟進去。
趁人還沒來,趕緊收拾收拾。
今天過后,毛裕生不想和她再有任何糾纏!
她肚子里的孩子,最好不是自己的!
邊想邊收拾著,等到把東西收拾好,毛裕生打開門,無視癱坐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包禮萍,徑直越了過去。
眼睜睜看著他將自己的物品都扔進袋子里,仿佛要把她從他的世界里分割抽離。
包禮萍感覺眼前的男人是那么的陌生,她好像從來都沒有了解過他。
但是那不重要,她不能失去他。
包禮萍沖上去抓住他的手,可憐巴巴地哀求道:“不要,求求你別趕我走,我不想走……”
“求求你原諒我好不好,我真的好愛你,我們不要分開好不好……嗚……”
毛裕生只是冷冷地看著她,一言不發,目光里透著一股子嘲諷和怨恨!
包禮萍被看得心底發毛,感覺脖子涼颼颼的,似乎有一陣陰風吹過,讓人瘆得慌。
她下意識的停止哭泣,耳邊同時傳來冰冷的聲音。
“你別他媽的裝可憐了,這個樣子真的很惡心!”
“好好想想你自己做了什么事,想讓我原諒你,你覺得你配嗎!”
“嗯?”
在毛裕生冷冰冰的話語下,包禮萍表情呆滯,頓在原地。
其實她這一系列的痛哭哀求,可憐巴巴的示弱裝可憐,表明心意等等。
不過是在謊言被拆穿之后,無法面對現實,身體和大腦在潛意識地進行自我保護而已。
把自己的姿態放低,渴望獲得自我以及他人的救贖。
捫心自問,包禮萍說她愛毛裕生,不過是一個笑話罷了。
不管她聽不聽得進去,毛裕生的動作絲毫沒落下,該打包的打包,該丟的丟。
從今以后,他不想和包禮萍再產生任何交集,最好形同陌路!
最好的前任,就應該和死了一樣。
包禮萍不知道是自知理虧還是知道已經無法挽留或者其他,只是無助地坐到地上,放聲痛哭。
過了十分鐘左右,門口處傳來一陣有節奏的敲門聲。
算算時間,毛裕生知道應該是警察到了,停下收拾的動作,朝門口處走去。
過去把門打開,便看到三名警察映入眼簾,一男二女。
毛裕生指了指屋內的某個地方,開口道:“她在里面,你們進去看看吧。”
“我已經通知她父母了,相信一個小時左右應該能到。”
帶隊的還是趙忠明,兩名女民警都是老警員,在趙忠明的示意下,徑直走進屋內尋找著包禮萍。
警方幾乎是在掛掉電話后,就立馬召集人手趕來了,動作不可謂不迅速。
雷霆出動的原因,自然是因為電話里包禮萍那拍門和嘶喊聲過于嚇人,擔心她會做出什么過激的舉動,怕會有不可控制的意外發生。
電話里對于發生矛盾的具體原因也不是很清楚,所以趙忠明開口問道:“毛先生,可以說說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什么事情了嗎?”
“據我了解,昨天遞交監外執行申請書的時候,你們的感情還好好的,怎么今天就鬧著要分手,要把她給趕走?”
毛裕生面無表情的開口道:“哦,我昨晚上發現她背著我跟別的男人有不正當的關系,他們認識的時間比我跟她在一起的時間都要長。”
“而且,她肚子里的孩子都不知道是誰的,就這樣。”
“等她父母來了之后,我會讓他們一起跟著去做親子鑒定,如果不愿意做,她肚子里的這個孩子就肯定不是我的,我絕不會承認跟我有半點關系!”
趙忠明聞言,陷入了深深的無語當中。
怪不得毛裕生的神情如此憔悴,臉色難看得要死,特別是眼睛里的血絲,非常嚇人。
原本來之前還以為是小兩口鬧矛盾,調解開導一番就好了。
但沒想到,信息量如此之大,想好的那些用于調解的話語,直接胎死腹中。
這要是真的,那還調解個毛線啊,實在是開不了口。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眼看警察同志不說話,毛裕生又開口道:“還有什么要問的嗎?沒有的話我就繼續去收拾東西了。”
趙忠明張開嘴,良久吐出了兩個字:“去吧。”
毛裕生點點頭,轉身繼續收拾東西去了。
趙忠明來到包禮萍身邊,她此時已經被兩位女警員攙扶到沙發上,遞上紙巾,溫聲寬慰。
看樣子,安全情況這方面不用太擔心,只需要小心防備一下就好。
趙忠明拿出手機,輸入信息,招呼道:“秀真、潔玉,你們先過來一下,看看這個上級剛剛發布的通知。”
洪秀真、紀潔玉聞言朝這邊走了兩步,聚在一起盯著他手機看。
【出軌了,孩子不確定是不是他的,她父母在來的路上。】
兩位女警行動的瞬間,趙忠明一直盯著包禮萍,防備著她做出什么不好的舉動。
不過他想多了,她只是一直哭,并沒有什么想不開的。
過了幾秒,趙忠明收回手機,開口道:“行了,過后開會再討論這個問題。”
兩位女警點點頭,重新坐回包禮萍身邊。
趙忠明看了看收拾東西的毛裕生,又看看哭泣的包禮萍道:“包女士,也許毛先生只是一時沖動,小情侶夫妻之間吵架很正常嘛,你也不用太傷心。”
“你父母已經在來的路上了,等他們到了大家坐到一起好好談談,有什么事到時候一起商量解決。”
聽到父母,包禮萍情緒一下子又上來了,帶著哭腔道:“不要,我不要離開這里,我不要和他分手……”
兩位女警見狀,又是好一通安慰。
……
與此同時。
包以剛帶著妻子宇文向紅,已經駕車行駛在來星月城的高速公路上。
被毛裕生掛掉電話后,他愣神了好久,才堪堪反應過來。
毛裕生最后說的是,他女兒包禮萍出軌了,而且她肚子里的孩子,目前尚不清楚是不是他的。
包以剛直接就遭受了一個晴天霹靂,第一反應是怎么可能!
她女兒平時看起來乖巧懂事,安分守己,孝敬父母,怎么可能會不守婦道。
一定是毛裕生搞錯了,他女兒不是那樣的人。
但是等他再打電話過去,毛裕生那邊顯示已關機,微聊也被拉黑。
而女兒的電話更打不通,更別說回微聊的消息了。
聯系不上的原因很簡單,經過一個晚上,包禮萍的手機電量早已耗盡,又經歷了這種打擊,她哪里還有心情去管手機啊。
事到如今,在這種情況下,包以剛只能匆匆忙忙地開車前往星月城。
他是知道他們住哪的,想要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必須得去他們的住所一趟,當面問更好。
包禮萍的家就住在星月城附近的一個縣級市中,開車過去,走高速都不到一個小時。
一路上,包母不停的撥打電話,得到的都是已關機和對方正忙,因此也埋怨了一路。
她也不相信,在他們面前乖巧懂事的女兒會做出那種事情來,太荒謬了。
在她看來,一定是毛裕生找的借口,因為包禮萍被判刑,他覺得嫌棄了。
不到一個小時,夫妻倆就把車停到了小區樓下,急匆匆趕上樓,用力拍打著門。
“毛裕生,你給我開門!”
屋內,毛裕生收拾完東西坐下還沒兩分鐘,就感受到門口有些搖搖欲墜。
他站起身去開門,趙忠明也趕忙跟上。
果不其然,門一開,那兩口子就開始指著毛裕生的鼻子開罵。
“你這個狗東西,是不是看我家萍萍被判刑了,隨便找個借口就想把她趕出去。”
“你說你借口也不找個好點的,我家萍萍那么乖巧,她怎么會做出那種事情來?啊?”
說話的宇文向紅,為了維護自家女兒,化身潑婦就開始罵。
不等毛裕生搭話,趙忠明趕緊開口道:“二位先別急,吵架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我們坐下來,大家心平氣和地好好聊聊,看看事情到底該怎么解決。”
包以剛夫婦這才注意到有警察在,而里面客廳的沙發上,包禮萍和兩位女警也看了過來。
夫妻倆進屋走到女兒身旁,包以剛開口問道:“萍萍,你跟爸說說,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放心,有媽在,沒有人能欺負你。”宇文向紅心疼的抱著女兒寬慰道。
包禮萍從起床哭到現在快兩個小時了,眼睛都紅腫了一圈。
此時見到家人,淚水又沒忍住,嘩啦啦往下流,抱著母親哭喊道:“媽,我不想和裕生分手,嗚嗚嗚……”
包以剛夫妻倆聞言心都碎了,怒視著毛裕生,想要一個解釋。
毛裕生聳聳肩道:“事情我在電話里已經說過了,不信就問問你女兒,她手機里的聊天記錄還在呢。”
“擇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就去醫院把親子鑒定給做了吧。”
他說著已經拿起手機,按了按發現沒電關機了。
“哦,沒電了,我回屋拿充電器。”
臨走時還回頭說了一句:“對了,東西我已經打包好了,你們應該是開車來的吧,把東西也一起帶走,不然我就扔了。”
瞧毛裕生這風輕云淡的回復,還有那輕松解脫的神態,看起來不像是裝的。
而他們的女兒到現在也沒有反駁,包以剛的心漸漸沉了下來。
當著他們的面,現場還有警方,毛裕生應該不會說謊。
不然,他也不會主動提出去做親子鑒定。
但事實要真是這樣,那簡直也太荒謬了!
面對父母的目光,包禮萍毫不理會,只是一直哭。
包以剛沉聲道:“哭哭哭,哭什么哭,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說啊!”
“難道事實真的和他說的那樣,你真的出軌了?”
包禮萍十分委屈,開口想要反駁,但對上父親那銳利的目光,瞬間敗下陣來。
張了張嘴,話被吞入肚子里,低下頭繼續哭。
看她這幅模樣,包以剛哪里還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他憤憤抬起手,作勢要打。
趙忠明見狀趕忙上去拉架,勸道:“包先生你別急,動手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恰在此時,毛裕生拿著手機和充電器走出來,問道:“怎么樣,弄清楚了吧?不清楚的話也可以看看手機里的聊天記錄。”
“時間還早,不知道你們是先去司法行政機關申請居所變更,還是先去醫院做親子鑒定?”
邊說著,他已經將接通電源開機的手機放到他們身前的桌上。
“裕生,我們不分開好不好?求求你了。”包禮萍哀求道。
毛裕生冷著臉不說話,靜靜地看著,等他們做出選擇。
沒什么好選的,女兒的默認,毛裕生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
手機也沒必要看了,現在該做的事情確實如毛裕生所言。
發生了這種事情,包禮萍不可能還有臉留在這里,要接回家里住。
還有醫院也必須去,她肚子里的孩子得弄清楚是誰的。
思索一陣,包以剛深深吸了一口氣,開口道:“先去醫院做親子鑒定!”
包禮萍沒有出聲反駁,經歷了一次庭審,她很清楚在鐵一般的事實面前,狡辯是沒有用的。
她肚子里的孩子,她自己都不確定是誰的,更別說別人了。
不過她心里很清楚,這孩子很大概率不是毛裕生的。
“萍萍你告訴媽,這是真的嗎?你真的出軌了?”宇文向紅緊緊攥著女兒的手,質問道。
包禮萍眼神閃躲,羞愧地低下了頭,淚水從眼角滑落。
“造孽啊!”宇文向紅悲喊道。
“我怎么生出了你這種女兒,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喊了兩聲,包母突然開口問道:“那個男人是誰,他家住哪,做什么的?還不趕緊把他給叫過來!”
包禮萍低著頭,咬緊嘴唇不說話。
包以剛發聲道:“行了別問了,先去醫院看看孩子是誰的。”
三言兩語沒有過多爭吵,幾個人便達成了共識。
有她父母在,應該不至于弄出什么事情來。
警察同志默默注視著這一畫面,功成身退。
一行人送走警方后,立即出門前往附近的三甲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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