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一群漢子本來做好了戰斗準備。
可此時,看到眼前這一幕,他們卻都被震驚的無法言語。
一個女人!
準確的來說,是個身材極好,也很漂亮的女人。
從穿著打扮來看,對方絕對是有錢人,但她此時的衣服卻略顯凌亂,頭發更是如同女瘋子一般。
最重要的是,那一雙光潔白嫩的腳掌此時踩在地上,腳面上還有一些血跡。
毫不夸張的說,這個女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乞丐,剛剛經歷了非人般的折磨。
“美女,你這是?”
一名漢子上前詢問。
“我找蕭天。”
女人緩緩抬頭說話。
“啊?找蕭先生?”
漢子一愣,還沒來得及說話,后面有人忽然認出了這名女人是誰。
“你是,陳氏集團的陳總裁?”
陳若雪在天海市商圈中,也算有頭有臉的人物,認識她的人并不少。
并且,上一次陳若雪來的時候,也是他們將人放進去的。
“是我,我找蕭天。”
陳若雪仰起下巴,眼光看向了山峰上的別墅。
“陳總裁,您這是怎么了?”
幾名漢子實在不理解,陳若雪為何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饒是他們這些陸家養的打手,看到陳若雪如此凄慘,也是忍不住心生可憐。
“我要見蕭天。”陳若雪并沒有解釋,而是皺眉再次重復這句話。
“好,好,你稍等,我這就告訴蕭先生。”
其中一名漢子連忙點頭,隨后拿出手機就打了出去。
電話很快被接起,那邊響起了蕭天的聲音。
“蕭先生,您,您休息了嗎?”
漢子看了一眼陳若雪,隨即連忙問道。
“有什么事?”蕭天輕聲反問。
“那個……陳氏集團的陳若雪總裁,想要見您。”漢子頓了頓,還是如實匯報道。
“不見。”
“讓她走吧。”
蕭天想都沒想就直接拒絕。
他甚至都沒興趣詢問,陳若雪這大半夜找他所為何事。
“蕭先生,您別掛電話。”
漢子的目光從陳若雪身上收回,壓低聲音道:“蕭先生,您,我覺得您還是要見見”
“怎么?”蕭天眉頭微皺。
這些陸家的人,怎么還替陳若雪說起話了?
“她,她……”漢子斟酌數秒,還是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陳若雪的狀態。
“她現在狀態很不好,可能出了什么事,您還是見面問問情況吧。”
聽到漢子這話,蕭天皺眉從床上坐起,沉吟兩秒后道:“讓她上來。”
“是。”
漢子連忙點頭應聲,恭敬掛斷電話后,又轉頭看向陳若雪。
“陳總裁,蕭先生讓您上去。”
漢子一邊說,一邊示意其它人讓開道路。
“好。”
陳若雪應了一聲,隨后邁步朝著那階梯走去。
“嘶!”
忽然有人看著地面,忍不住猛抽一口冷氣。
只見陳若雪剛才所站的水泥地面,已經被鮮血染紅,再看陳若雪的腳掌,更是血肉模糊。
那顯然是由于長時間光腳走路,導致磨出了血泡,隨后血泡又被再次磨爛,才導致這樣的結果。
饒是這群平日里心狠手辣的漢子,此時也是止不住的一陣心疼。
他們實在想不明白,陳若雪究竟是遇到了什么事,才會這樣徒步走到這邊,甚至都不知道走了多少距離。
“陳總裁,我們用車子送你吧。”
其中一名漢子快步上前,攔住了陳若雪。
陳若雪此時的狀態,根本不適合走路,乘車從盤山跑道上去更好。
“不,我要走上去。”
陳若雪卻直接擺手拒絕。
“可是,您的腳……”漢子微微皺眉。
“有錯就要認。”
“這是我該受的懲罰。”
陳若雪咬了咬嘴唇,喃喃道:“我要給他,請罪。”
話音落下,陳若雪走到階梯旁的柵欄處,伸手抽出一根木棍,用發絲纏繞之后放在了后背處。
“這……”
眾人一愣再楞。
陳若雪這是,這是要負荊請罪?
幾名漢子互相對視一眼,嘴巴動了動可卻不知道怎么開口。
“唰!”
正在這時,湖畔別墅的燈光亮起。
那刺目的燈光,從山頂直達山腳,將那條青石板階梯都瞬間照亮。
陳若雪抬頭看了看,隨后忍著腳底傳來的劇痛,咬牙邁步踏上了階梯。
隨著她不斷邁步向上,被她踩過的青石板,都留下了斑斑血跡,和醒目的血腳印。
“我去……”
幾十名漢子目光呆滯地看著這一幕,看著陳若雪緩緩向上。
“她說要請罪,她到底犯了什么錯啊……”
“這,已經做到了這一步,再大的錯也能被原諒吧。”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這陳總裁,不一般……”
山腳下的漢子們,看著陳若雪的背影輕聲議論。
與此同時,別墅二樓觀景臺。
蕭天一身睡衣站在這里,借助著燈光,將山下的一切一覽無余。
正在蹣跚向上的陳若雪,自然也被他看的清清楚楚。
蕭天眉頭緊皺,他雙手背在身后,兩只手掌握緊之后再松開,松開之后再握緊。
雖然他站在原地未動,可卻能從一些細微的動作判斷出,他此時的心情并不平靜。
他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但看陳若雪此時的狀態,確實是十分不好。
別墅的燈光灑落而下,照亮整座山峰,又照耀在陳若雪的身上,將她的影子拉的很長。
每一次腳掌踏在青石板上,傷口都會傳來劇烈疼痛,好在那青石板傳來的絲絲涼意,倒是能稍微緩解一些疼痛。
可即便如此,那腳掌傳來的疼痛以及全身的疲憊,還是讓她每走一步身體都微微顫抖。
她,一直都是個性格倔強又固執,執念深重的人。
為了發展陳家,為了完成心中的目標,她甚至可以拋卻所有。
而此時,她心中的目標,只是想去到蕭天面前認真道歉,所以無論再痛,她都能咬牙堅持。
二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等陳若雪一步一步走到別墅這里,她已經痛的臉色煞白。
身后的青石板階梯,更是遺留著斑駁血跡。
“蕭天。”
陳若雪緩緩仰頭,看向站在二樓的蕭天。
自從她跟蕭天分開之后,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仰望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