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州港到登州港有六百海里。
福船平均航速六節,一節就是一海里,算下來,四天多就能到登州。
但這只是理想狀態,海上的天氣反復無常,順風自然順水,可要是遇上逆風,根本走都走不動。
楊明的好運似乎在鄭光身上用完了。
雙方剛剛罷戰,天氣急轉直下,天空烏云密布,似乎雷暴將近。
兩家的船隊都不敢冒險,緊貼著海岸線,龜速前行。
楊重和楊明被請到了鄭光的船上。
三人坐在船艙里喝茶,吃些點心。
楊明仔細問了問事情緣由。
鄭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明州一個小商人出十萬銀子,請他出手搶生辰綱,但卻不要求鄭光把生辰綱交給他。
進貢給白國太后的生辰綱里面都是些金銀財寶,本身就價值十萬兩。
再加上十萬兩的酬勞,這一來一去,就是二十萬兩。
二十萬兩,只為了設局坑害石家。
這手筆,著實不小了。
細數整個大興,能拿得出這筆錢,又跟他們有仇的,除了宋宏和秦獻忠,楊明想不出第三個人。
秦獻忠,不太可能。
說起來這個奸相,對他好像沒什么興趣,一直沒對他動手。
甚至,那五十萬兩的借貸契約,曾無緣無故被人改動一字,救了楊明一命。
他懷疑過是不是秦獻忠在暗地里幫他。
剩下的就是宋宏了。
但軍令狀是石慧娘簽的,代表的是石家。
丟了生辰綱,他們要陷害,也只能陷害石家,怎么能扯到他身上?
石慧娘雖然婉拒了宋宏的招攬,但石家畢竟跟皇帝有些淵源,宋宏又怎么會貿然對石家下手?
這當中一定還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隱情。
楊明皺眉思索之際,鄭光也在打量他。
楊重說楊明是他的干孫子。
可仔細觀察二人的長相,卻頗有些相似之處。
若說沒有血緣關系,很難令人信服。
楊門遺孤啊。
真是不容易。
鄭光在心里感嘆了一句,楊家將的遭遇,他一直在抱不平。
正因為抱不平,夷人攻占北地,大興南遷之后,他便帶著手下當了逃兵。
因為不想再為狼心狗肺的宋家人效命。
如他這般想法的不在少數,所以這二十六年間,大興才會多了這么多流寇、海盜。
外面有些喧鬧。
上官云龍正在死命操練手下。
這一仗,他輸得并不服氣,思來想去,他吃虧就吃虧在這群新兵蛋子身上。
于是他便爭分奪秒地練起了兵。
他的方法很笨,無非是讓人泅水前行,或是兩船對射,訓練箭術。
鄭光順著窗戶看到了,啞然失笑:“公爺,外面那小子是上官將軍的后人吧?”
楊重微微頷首。
上官云龍的父親是他的副將,也跟鄭光有過數面之緣。
“若說陸上練兵,末將便是溜須拍馬也比不上楊家將分毫,可要說水上練兵,末將倒小有心得。”
鄭光本不是話多的人,可在偶像面前,卻忍不住有些想賣弄自己。
楊明心念一動,拱手道:“還請鄭將軍不吝賜教。”
今日楊家軍的表現,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又不是開了作弊器,一群新兵蛋子,沒有嚇到腿軟就不錯了。
但他多少還是有些失望。
這些人以后可是他的安家立命之本啊,連幾百個海盜都打不過,還談什么縱橫四海?
鄭光娓娓道來:“其實水軍與陸軍相比,除了是在水上交戰,并無什么大區別。”
“只有三點要精通。”
“一是行船要精,陸上靠馬,水上靠船,順風如何咬住敵軍戰艦,逆風如何擺脫敵軍追擊,都有門路。”
“二是射箭要精,雙方戰船對峙,考驗的便是雙方的箭術。海上比陸地風大,差之毫厘謬以千里。鄭家麾下的士兵,不敢說人人都是神箭手,但百米之內,例無虛發,五十米之內,必中靶心。”
“三是要精通船上生活,戰船靠近后,雙方在船上拼殺,船只搖晃不定,若是新手連站都站不穩。”
“以鄭某所見,楊公子這些人,首要習慣的,是在船上的操練和生活,除此之外,都不是什么大問題。”
楊明決定等會把這些話轉述給上官云龍。
坐了一會,便到晚上了,鄭光起身道:“公爺、楊公子,末將去安排些晚膳過來。”
他前腳剛走,楊明后腳便問道:“爺爺,鄭將軍以前是你的手下嗎?能否把他招攬過來?”
鄭光說起水軍種種,頭頭是道。
今日一戰,他也完全證明了自己的實力。
這么厲害的水軍,楊明實在是很心動啊。
鄭光手底下就有幾千號人,幾十艘船。
與其等自家的軍隊練起來,倒不如招攬他們這支現成的、成編制的水軍。
“他不是老夫的手下,只是有過一面之緣,受過老夫少許恩惠罷了。要招攬他,只怕不易。”
楊重面露難色。
要是他的手下還好說,可鄭光并不是他的兵,現在更是一方霸主,怎會輕易被他招攬。
果然,晚宴的時候,楊重委婉地表達了一下想招攬他的意思。
鄭光沉吟了一會,問道:“登州水師副將鄭光,自然愿意為公爺效命。可翻海蛟鄭光有何能為公爺效勞的呢?”
他點名了自己的身份。
他是翻海蛟鄭光,是大興逃兵,是叛軍,并且他不愿意接受朝廷的招安。
那么,楊重招攬他想干什么?他又能得到什么?
若為榮華富貴,他每年收取的過路費,養活手下這些人綽綽有余,日子過得很安逸,不需要投靠他人。
除非是要造反。
可光有水軍,造反也沒用啊。
翻遍史書,也沒有哪個朝代是靠水軍打遍天下的。
看似是在反問楊重,其實是在委婉地回絕他。
楊重朝楊明搖了搖頭。
哎,千金易得,一將難求啊。
楊明嘆了口氣,看來楊家軍的路還遠著呢。
當夜,下了一場暴雨。
隔天,雨過天晴,船隊再度揚帆起航。
鄭光一路將他們送到了登州港才離開,臨走前還留下了一個聯絡地址,言稱若是楊重有事差遣,盡管直言,他能幫則幫。
船只靠岸,廣泰如釋重負。
按照石慧娘和官府商量好的,石家只負責將生辰綱送到登州港,自有禁軍押運去白京。
不管這批生辰綱后面出什么事情,都與他們無關了。
廣泰聯絡了大興駐扎在白國的使臣。
很快,對方就派人來碼頭了。
鴻臚寺丞聶宜修大感意外,他分明接到太子的命令,說這批生辰綱送不到了,只是讓他來裝裝樣子,怎么石家竟然真的送來了?
太子殿下必不會信口開河,那就是石家弄虛作假了!
他挽起袖子,氣勢洶洶道:“來人,拆開照禮單驗貨,若有絲毫錯漏,本官必定對石家嚴懲不貸!”
鴻臚寺的人秉著吹毛求疵的精神,仔細翻查。
結果,一點毛病都挑不出來。
石慧娘為人精明,敢立軍令狀,又怎會不小心謹慎。
石家接手的時候,也是照禮單驗過的,九箱生辰綱,一件不差。
聶宜修滿腹疑問,冷著臉簽收了生辰綱便走了。
生辰綱上面有官府的封條,有沒有被掉包,一目了然,特意拆開檢查,簡直多此一舉。
楊明看著他的背影,突然動了心思:“他是太子的人嗎?”
“應當是的,鴻臚寺卿是太子提拔的。”
廣泰回了一句。
石家是做生意的,講究消息靈通,對朝廷的官員自然也有些了解。
楊明笑了。
“爺爺,我們不是要去浮云宗嗎?不如順路掙點外快?”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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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