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在太陽落山之前,衛平安來到了京都府。
被差役引領著進了后衙,看到嚴良居然親自站在后衙的門口迎接,衛平安便多少有點受寵若驚。
立刻快走了幾步,來到嚴良的面前后,欠身行禮道:“見過府尹大人,其實府尹大人完全可以在里面等我的,無需等在這里。”
嚴良愣了下,旋即無語道:“誰說我是在等你了?這地方你常來,自己進去就是了,反正今晚又沒有外人,我是在這里等敏敏呢。”
恩?
合著是我自作多情?
衛平安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隨口問道:“嚴姑娘做什么去了?”
嚴良嘆氣道:“敏敏最近心情一直不怎么好,我之前問她為什么不高興,她也不跟我講。今天她娘壽宴,她讓貼身丫鬟去給你送了請柬后,便出去給她娘買過壽的禮物了。估摸是因為不開心,所以在外面逛的時辰有些久了。”
過壽的禮物?
衛平安微微一怔,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懷里放著的那個盒子。
盒子內裝著的東西,正是由東珠做成的耳環。
之前嚴思敏因為陸賀之胡亂編造的那個所謂樓蘭國皇室遺物的描述,從而看上了這對耳環,請求他將耳環拍下,留著送給自己娘親當壽禮的。
這怎么馬上要過壽了,卻又跑出去買禮物?
把這對耳環給忘了?!
不應該啊……
“對了,平安,你是不是跟敏敏吵架了?”
嚴良看了衛平安一眼,滿臉懷疑的問道。
衛平安頓時地鐵老人臉,很是莫名其妙的搖頭道:“沒有啊,我都有日子沒見過嚴姑娘了,又哪里有機會跟她吵架?再說了,我跟嚴姑娘有什么好吵的?
嚴良緩緩點了點頭,不解道:“我也覺得你跟敏敏沒有機會吵架的,畢竟……連見面的次數都很少嘛,那敏敏是怎么回事?
這段日子里,我只要一提到你,敏敏就會直接黑臉,然后掉頭便走,理都不理我。偏偏你的那些詩集,敏敏卻是直接買了全套。
什么精華版、典藏版、至尊版,你當初提過的那些東西,敏敏一個不落,挨個買了一遍!我真的是對此無話可說!
明明這些黑心的想法,是為了去賺京城里那些大家閨秀的銀子的,結果到頭來,竟是把我自己的俸祿全搭進去了?這上哪說理去?
我原本以為,敏敏頂多也就是買個精華版而已。畢竟,典藏版一百兩,至尊版一千兩,這賣了我也買不起啊!結果可好到,她娘給她銀子!
平安,你說這叫什么事兒啊?合著跟書商合作整這些玩意,賺了銀子給京都府上下補貼,這居然還要我自己出銀子嗎?
遍數整個太夏,上至正二品的宰相,下至正七品的縣官,你滿天下的去找,他也沒有這個道理啊!人家是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我這怎么就成了五年京都府、一朝成赤貧了呢?”
聽著嚴良止不住的抱怨了起來,衛平安一時間有點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不過嚴府尹還是有才華的,都氣到這份上了,最后也不忘來個單押。
要是穿越到了前一世去,哪怕當不了官,估摸著也可以當個地下歌手。
衛平安止不住的胡思亂想著。
沒辦法,嚴良抱怨的這些內容,他算是始作俑者。
原本只是為了割韭菜的,誰能料到,嚴良自己竟然成了其中最粗壯的那棵韭菜。
面對著這種我割我自己的偉大精神、這種奮不顧身舍己為人的光榮品質,衛平安覺得還是默默聆聽比較好。
免得說多錯多,再刺激到嚴良就不好了。
當然,嚴良也只是抒發下情緒而已。
他真正在乎的,也不是自己女兒買詩集所花掉的那些銀子,而是自己女兒最近明顯非常低沉的情緒。
但衛平安不開口接話,他也不能自顧自的就這么繼續說下去。
于是兩人之間突兀的陷入到了尷尬的沉默之中。
好在嚴思敏這個時候終于回來了。
在丫鬟的陪同下,來到了后衙的門口。
注意到了衛平安就站在自己親爹的身邊時,臉上隨即浮現起了欣喜的表情。
但這欣喜的表情才剛剛浮現,就立刻又收斂了回去,恢復了原本比較冷淡的模樣。
“咳咳,嚴小姐,聽說你出去是為了給你娘親買壽禮的?這個……你是不是忘了之前曾托我留過一份壽禮?那是一對用東珠做成的耳環,因為陸賀之那家伙編的關于樓蘭古國的來歷,讓你很感興趣?”
衛平安干咳了聲,主動開口詢問道。
嚴思敏怔了下,咬了咬嘴唇,低頭道:“你……記得這件事情啊,我還以為你當時只是敷衍我,所以隨口答應下來而已,實際上并沒有真的放在心上。”
衛平安奇怪道:“為什么不記得?我答應的事情又不多,怎么可能忘了?而且你為什么會覺得我是敷衍你?你看,耳環我都已經給你帶來了啊。”
說話間,衛平安伸手從懷里將裝著耳環的盒子取了出來,遞到了嚴思敏的面前。
嚴思敏接過盒子,打開后看到里面的耳環果然和自己之前在話本里看好的那對一模一樣,脖頸頓時便紅了起來。
腦袋更低了幾分,語氣聽起來很有幾分不好意思的說道:“我以為你忘了……因為之前明明說好了……拍賣會開始的時候,你……你會帶我一起去的。
結果我在家里一直等你過來找我,卻始終沒有等到。一直到拍賣會都結束了,你也沒過來。而且……而且事后也沒有主動過來解釋,我就以為……”
衛平安看著嚴思敏這明顯的小女兒情態,瞬間明白了嚴思敏在糾結什么。
難怪嚴良說嚴思敏這段時間一直心情低落!
可問題在于……他對嚴思敏沒興趣啊!
正因為沒興趣,才會在拍賣會開始的時候,故意沒有叫嚴思敏一起去參加。
就是為了避免嚴思敏進一步的產生誤會。
但現在看來,效果似乎并不怎么明顯?
可若是當著嚴思敏的面,直接把所有話都說開……那嚴思敏是否能受得了?
姑娘家的臉皮,一般都比較薄吧?
想到這里,衛平安偷偷給一旁的嚴良使了個眼色。
嚴良立時會意,趕忙笑著說道:“別在后衙門口站著了,先進去,有什么話,一會兒吃飯的時候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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