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后,黑鐵城斗獸場內一片喧嘩,幾乎每日斗獸場打開時都是如此情況,臺上的修士們喜歡看到下面的豬狗一樣的奴隸為了在他們面前表現自己而戰斗。
盡管這些奴隸之中有的存在曾經無比風光,甚至比他們還要強大,但此時此刻,這些家伙就只是奴隸,螻蟻一樣的存在。
斗獸場上方,一個看著只有十一二歲,面容精致的小姑娘看著四周那些修士臉上幾乎可以說是瘋狂的表情縮了縮腦袋。
這時,坐在小姑娘身邊的一個少年看到小姑娘這舉動,唇角微揚,挺起胸膛說道。
“玲妹你放心,我一會肯定給你選一個厲害的奴隸。”
說著,少年便試探著想要朝秋玲靠過去,卻被秋玲機敏的躲開,兩人身旁的一個老者看到這一幕,只是在心中嘆了口氣,輕輕咳嗽了一聲之后便沒有在說話了。
少年聽到老者咳嗽的聲音,臉色一滯,隨后不悅的停下自己冒犯的舉動。
而秋玲見此也松了口氣,仍然很不自然的看著四周。
她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也不明白為什么這些人喜歡看同樣是人的存在像是豬狗一樣在眼前戰斗,更不明白他們為何對此會感到愉悅。
秋玲只是覺得不舒服,有著說不出來的不舒服,她甚至想要將這種不舒服給大聲喊出來,但她最后還是停住了。
她知道就算自己質疑一切,也會被當成一個笑話。
想到這,秋玲忍不住瞪了身旁的少年一眼,若不是他死乞白賴非提議要進入黑鐵城說什么要給自己買一個好玩的奴隸的話,自己就不用過來。
很快,直徑一千多米的斗獸場內,隨著幾聲轟隆的炸響,這一次的表演開始了。
所有奴隸被分開,白淺隨著其中一隊人被拉到了一個屋子里,門外就是他們要戰斗的斗獸場,而他們的另一邊藏著的,就是他們的敵人。
按照規則,白淺他們已經早早被這里的人估算好了第一次價錢和出戰的順序。
白淺很幸運的排在了最后,而他的價錢在所有人之中最高的,足足有兩百萬玄靈幣。
這個價錢并不是最后白淺被賣出去的價錢,只是底價而已,若是白淺最后贏了,他的底價就會加上被擊敗者的底價。
再加上最后買主們一拍賣起來,最后的成交價絕對比想象中的高許多。
事實上,如果是正常買賣的話,張曉曉帶來的所有奴隸加在一起可能也就只能賣三百多萬玄靈幣,可以說在這里奴隸的身價一開始就被抬高了很多,但那些有錢的看客對此也絕對不在意就是了。
很快,白淺面前的門被打開,第一場戰斗開始了。
白淺這邊出去的是一個身材十分干瘦的男子,長的和一個竹竿似的,此人正好也是張曉曉帶來的。
別看這人其貌不揚的樣子,但他之前也是一個乾境后期的修士。
當然,如今在這里,他的實力自然也是被禁制壓制了的,只能憑借自己的肉身和對方戰斗。
也正是因為斗獸場內戰斗的奴隸身上都有壓制其修為的禁制,白淺此時的底價才會那么高,因為別人看得出他的肉身強度。
白淺好奇的站在窗口朝斗獸場看去,兩個無法運用玄氣的修士不斷的揮出了自己的拳頭,但自己這邊的人從身體上看就知道更差。
還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死在了對方的鐵拳之下。
這一幕被暗中的張曉曉看到,臉都氣青了,她是帶著人來賺錢的,不是來虧本的。
很快,斗獸場在宣布勝利之后直接開始了現場拍賣,那個勝利者加上被他戰斗的竹竿男子的底價,達到了五十萬玄靈幣的高度。
但很快這個價就在各方哄抬之下提升到了一百一十萬,最后那人也是眾目睽睽之下被一個女子牽走了的。
雖然不知道這人被買回去會做什么,但看那女人的表情想必不會過的太差。
白淺很快甩了甩腦袋,這都什么時候了,他竟然還在思考這種事情,必須認真一點。
自己如今被定價兩百萬,顯然對一個奴隸而言這也不算是一個小數目。
而他的對手一定也是兩百萬這個價位的,只能利用肉身力量的白淺這下說不緊張自然也是假的。
這時,似乎看出了白淺的緊張一樣,唯一能和白淺說的上話的宇鳴走了過來。
“其實這樣也不錯。”
白淺回過頭,詫異的看著宇鳴,心想這算哪門子的也不錯,如今這情況早已經差到姥姥家了好不好?
“總比一直待在張曉曉手里更好吧。”
宇鳴聳了聳肩,看著第二場戰斗的開始。
“至少在這里,我們還有一絲成為奴隸之前掌控命運的感覺,至少可以用自己的實力在決定一場戰斗的身份,而且還能脫離張曉曉的掌控。”
聽到這番話,白淺靜靜的看了宇鳴兩秒,而后嘆了口氣道。
“這是其他人大多數奴隸的想法,我原以為你不會有這個想法。”
白淺有些失望,宇鳴是他在這群奴隸之中唯一一個看著有些不同的人。
但現在看起來,他的確和別人不同,他比其他的奴隸想的更為透徹。
其他的奴隸都是渾渾濁濁的狀態中被完全改變,而宇鳴似乎是完全清楚情況下的自甘墮落。
白淺回過頭,已經不再想和宇鳴說話了。
看到白淺的表現,宇鳴好像感受到了白淺對自己的鄙夷,臉色變得有些無奈。
“你好像看不起我,但我只是說出了事實而已,我們如今只是奴隸,就算想要做,又能做的了多少呢?能做的事情非常有限。”
話音落下的瞬間,隨著場中一陣歡呼,第二場戰斗結束了。
兩人就這樣靜靜的站在窗邊,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場內不斷發生的戰斗,看著不斷舉手咆哮的勝利者和躺在地上的失敗者,就這樣足足兩天兩夜的時間就過去了。
終于,在上一個勝利者被扭斷了脖子之后,又到了一個白淺認識的人。
底價一百六十萬的宇鳴,宇鳴過后,距離白淺也只剩下三個人了。
“到我了。”宇鳴沖著白淺微微一笑,然后朝門外走去。
在即將踏出門外的那一瞬,宇鳴忽然扭頭又對白淺道了一句。
“其實,除了勝負,在這里還有一件事可以由我們來做決定,我想了一想,當奴隸的確不是我想要的選擇,被自己的同類當做牲畜一樣看著,我心里不舒服啊!”
白淺聽到這話,下意識朝宇鳴看去,卻見宇鳴已經走上戰場。
白淺看到,面對和自己勢均力敵的對手,宇鳴竟然沒有一絲一毫要抵擋的意思,任由對方一拳頭砸在自己的腦袋上。
這可能是斗獸場有史以來結束的最快的一場戰斗,也有可能不是。
但無疑這場一百六十萬級別的戰斗結束的速度嚇呆了所有人,從開始到結束,整個過程連十秒鐘都不到,就連這場戰斗的勝利者都已經被嚇呆了。
暗中觀察戰斗的張曉曉也因為這場戰斗的結束而一拳砸在了身旁的墻面上。
她帶來的人中,除了白淺就是宇鳴的底價最高,如果宇鳴贏了的話,底價就會直接加上對方的一百六十萬,整整三百二十萬玄靈幣啊!
等拍賣起來那又是一個什么價錢?
可如今...這三百二十萬玄靈幣就算是沙子一樣從自己手心里流走了。
更讓張曉曉生氣的其實還不是三百二十萬玄靈幣的事情,畢竟就算宇鳴不當演員,勝負也是一個未知數,最讓她生氣的是宇鳴連打都不打。
四舍五入一下,自己丟了一個億。
張曉曉下意識的看向斗獸場的一邊,哪里還有另一個她寄予厚望的人。
她現在只希望對方不會和宇鳴一樣。
如果白淺知道張曉曉的想法的話,一定會笑出聲來,雖然很想讓張曉曉死在自己手里,也很想給張曉曉添堵,但他當然不會和宇鳴一樣去送死。
他還想要活下去,并且活的更久,死亡不是他的歸途,至少目前不是。
接下來的那場戰斗,不管是用計,還是用拳頭,他都一定要把對方給掀翻在地。
但不管如何,看到宇鳴直面死亡的那一刻,白淺心中還是有些觸動的,甚至一直沒能緩過神來。
他錯了,這個男人卻是看的非常清楚,但他寧愿死也沒有想要茍且偷生的想法。
正如他所說,斗獸場內的奴隸多出了選擇。
一個是戰斗,勝利之后找到新的主人,失敗之后化作枯骨,而另一個就是直面死亡,以自己作出選擇的方式去決定了自己的生命。
白淺不知道他是了無牽掛,還是如他所說不甘心成為別人的牲畜,總之他坦然面對死亡的樣子,或許自己也做不到。
不知不覺間,白淺前面的三場戰斗都已經結束,兩邊都到了最后一人,底價兩百萬之上的奴隸對決。
聽到耳旁的動靜,白淺回過神來,輕聲對這斗獸場內宇鳴的尸體道了一句。
“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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