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進攻的號角再次被吹響。
有兵甲還嚼著餅饃,便加入了戰斗單位,再一次發起了攻城戰。
一套的攻擊下來,紅色的平原變得更加耀眼。
好在這次進攻的數萬人都是欽察汗國的護衛軍,擁有基本的戰斗素質。
他們很快便與城下的陌刀營短兵相接。
站在前方的毛敬廣保持著他一貫的作風,提著陌刀便沖進了欽察汗國的軍陣之中,一時悍勇無人可敵。
“主人,屬下請戰!”
雷大向著旁邊的雷子安請求道。
雷子安雙手扶在指揮臺的護欄上,平心靜氣的道:
“此時不是最佳時機,再等等。”
雷大只好默不作聲,護衛在一旁。
盡管沖上去的欽察汗國護衛軍也都是精銳,還是抵擋不住能破甲的陌刀,生生的被殺出了一條血路。
“全軍結陣,直指敵方中軍!”
此令一出,陌刀營紛紛結陣,順著一條血路向著中軍雷子安的方向殺來。
毛敬廣一人當先,沖鋒在前;陌軍勢猛,所向披靡。
層層搏殺下來,護衛軍死傷慘重,不得不開始退避下來。
毛敬廣見此精神大振,乘勝追擊。
“給我殺!”
“殺!”“殺!”“殺!”
八千人的殺聲幾乎蓋過了鐘鼓的聲音。
可是,他卻沒發現,前方的護衛軍雖然節節敗退,卻不潰亂。
驍勇的陌刀營如同水浪中分,沒一人可敵。
當他們即將穿透前軍,抵達中軍之時,卻被一伙沖上來的欽察汗國的兵團堵住了。
"哼,不自量力!"
沖上來的兵團并沒有阻擋住陌刀營的陣勢,但是后方卻有源源不斷的草原兵趕來,層層疊疊,無窮無盡。
而左右兩路從兩邊夾擊,將其死死的圍了起來。
雷子安利用兵多的優勢,為毛敬廣量身定做了一張天羅地網。
雖無法剿滅陌刀營,卻將他們死死捆住。
這樣,自己就能派兵去攻打那大門敞開的宣府了。
毛敬廣也發現了自己的境地,他吼聲連連,勢如猛虎,可是這張網卻是越掙扎越緊。
“兵分四家,兵權謀,兵形勢,兵陰陽,兵技巧;這毛敬廣便是占了兵形勢的勇字決。當用技巧克之。雷大,命你領兩萬騎兵,沖擊宣府大門!”
雷大對雷子安佩服的五體投地,當即領命道:
“屬下這就去!”
轟隆隆的戰爭騎士們繞開步軍為陌刀營圍成的大陣,帶著塵土與熱浪以奔雷般的速度出現在宣府的平原上。
馬速太快,弓箭手零散的攻擊并沒有多大成效。
“快,快下去堵門,大門還是壞的!”
有將領大聲喊道。
宣府總督府門前,宣府的府尹急匆匆的沖了進去。
心急火燎之下,他被衣服絆倒了好幾次。
“疼死本大人了。”
顧不得疼痛,站起來往后花園跑去。
“大人,您這是怎么了?”
沿路家奴認出了府尹,這位可是總督的常客。
“快,快帶我去見總督。”
家奴見他驚慌,便帶著他向書房走去,兩人在折了四五個彎之后,終于到達了目的地。
府尹擦了擦自己藍色官府的塵土,穩了穩心神,在書房外道:
“老師,學生求見。”
“哦,是子淵啊,進來吧。”
書房內傳出聲音,府尹推開門走了進去。
只見這房間內有一老叟,臉上的溝壑很重,有些邪氣。
盡管穿著一身白色長袍,卻讓人感到不寒而栗。
“老師,外面的蠻夷打進來了!陌刀營被困在敵方大營,無法回援吶!您老快想個辦法吧。”
老者便是宣府總督,他不慌不忙的在宣紙上寫下‘寧靜致遠’四個大字,隨后說道:“你只管照料好城中的事宜即可,叫城防軍守好內城,那叛軍自會退去的。”
府尹自然是不信,可是他深知總督的脾性,絕對不允許別人懷疑他,在猶豫了片刻,還是告退了。
“給本大人備馬車,去內城城墻。”
不一會,一輛馬車便架著府尹到了內城的城垛上。
府尹在高處看著外城墻廝殺的戰斗,己方明顯落入了下風,好幾處的城墻已經被草原軍占據。
“站住陣腳,給我沖!”
雷大率著人馬準備開始攻擊內城,就在這時,后方傳來了鳴金的聲音。
“鳴金了!怎么鳴金了?”
這一下整的草原兵士們十分困惑,城防軍抓住空擋,收回了好幾個城垛。
鳴金的聲音同樣使雷大十分疑惑,此時若是退兵的話,怕是再沒有機會能攻下宣府了。
"撤!"
已經鳴金,就要撤退,這是每一個士兵的常識。
士兵也失去了進攻的心思,雷大沒有辦法,只好招呼退兵。
大軍烏央烏央的撤出宣府外城,開始向著歸途撤去。
雷大十分不解,便策馬準備去問雷子安怎么回事。
未到軍營,只見滿身血跡的雷二帶著眾兄弟騎馬奔來。
“雷二,怎么回事!”
雷大心中一沉,而雷二后面是哲別的親衛,正在追逐他們。
“大哥,主人命令,接著,快跑!”
雷大不明所以,接過飛來的包裹,而雷二他們卻轉過馬身,向著哲別的親衛們殺去。
“大哥,快走,出去打開包裹你自會明白!”
聽著雷二的話,雷大更是疑惑,情況危急,只得騎著馬掉頭飛奔。
“國師害國,可汗之令,凡是國師家奴,皆殺!”
很快,雷二一伙人便被人群淹沒。
.......
不知跑了多久,雷大的馬癱倒在地,將他摔落下來。
他掃視了周圍,確認沒有追兵后,撿起包裹打開,發現了一個盒子,里面只有兩封信。
他打開第一封讀了起來。
“雷大,事情生變,不要救我,將第二封信送與拓跋離。”
紙上的墨跡還未干,說明剛寫不久。
雷大擦了擦自己的眼淚,帶著信遁入了遠處的林子中。
..............
雷子安雙手被捆綁,被兩個衛士壓著進了哲別的暖閣。
“重新介紹一下自己吧,雷霆軍的少主。”
哲別淡淡地道。
雷子安面無表情,臉色淡然的道:“倒是小看你了,何時發現我的身份?”
哲別慵懶的站起來道:
"幾年前,我的父汗為了名正言順的殺掉我,讓我加入了與雷霆軍戰斗的前軍。"
“當時,你的劍,差點就封了我的喉。可能你當時已經累得記不清,可是那死亡感讓我記憶深刻,包括你的臉。”
“而等到三年后你聯系到我,說要幫我奪得汗位,我當時就信了,你知道為什么嗎?”
“為什么?”
哲別走到雷子安的身前說道:“因為我知道,你跟我一樣恨我的可汗。這些年,還多虧你的幫助,為我籠絡了一大批人。說實話,你是第一個尊重我的人。”
雷子安笑笑道:“既然如此,為何今日撕破臉皮?”
哲別突然怒道:“因為這欽察汗國半數以上的官員都是你培植起來的!我這樣的可汗,跟之前有什么不同。”
隨后哲別又松緩了語氣,“所以我每天在這暖閣內沉迷于酒色,就是要看看哪些人已經徹底被你策反了。”
“在你前方作戰的時候,我已經將后方的官員又換了一遍,而親衛軍和被你整編的軍隊,已經被消耗的差不多了吧。現在,我才是真正的可汗!”
“哈哈哈!”
聽著哲別張狂的大笑,他掃視了一眼暖閣中的侍衛長,果然,也被換了。
他深嘆了一口氣,自己七年的準備,終究還是止步于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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