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川瞪了兩人一眼,看向舒淺月。
“阿毛這名字不太好聽,要是你不嫌棄,以后就叫茗月吧。”
他指了指兩名小廝:“他二人一個叫茗煙,一個叫茗湖,你以后就叫茗月,可愿意?”
舒淺月忙躬身道:“愿意,多謝主人賜名。”
“以后你叫我公子便是。”
北堂川微微一笑:“茗煙和茗湖和你的身份不同,他們是我的家仆,叫主人叫慣了改不了口,你不必隨他們。”
“是,公子。”舒淺月從善如流道。
她也沒想到這么順利地就被北堂川給收留了。
這一晚她卻翻來覆去地沒怎么睡好,一直在思索這北堂川為何沒對她起半點疑心,或是他早就起疑,卻掩飾得很好?
但舒淺月相信,就算北堂川懷疑她的身份,也絕對想不到她就是舒淺月。
這世上除了宮楚寒,還沒有第二個人能瞧破她的易容改裝。
她有這個自信。
北堂川并未在這個小鎮多停留,等舒淺月的病情一穩定,他就帶著三人繼續上路。
舒淺月發現他的行程是一直向南,不像是要去北陵,也不像是要去京城。
但她也不便多問,怕引起北堂川的懷疑。
北堂川對下人也很是關切,一共雇了兩輛馬車,他自已坐一輛,舒淺月和另兩名小廝在另一輛。
茗煙和茗湖聽了舒淺月“悲慘”的身世之后,對她的態度明顯親近了許多。
“你家主人對你們真好。”
舒淺月感嘆一聲。
連做下人的都能坐馬車,這樣的主子幾乎是千載難逢。
“是咱們主人。”茗煙糾正她。
“主人當然好了,主人的心最善了,要不然也不會收留你,還給你付了那么多房飯錢。”茗湖說道。
兩人語氣里明顯對北堂川是崇拜得五體投地,在他們心里,自家主人就是天下第一大好人。
可舒淺月想到北堂川做的那些事,在心里撇了一下嘴。
不敢茍同。
這個善人的形象怕就是北堂川的另一面。
她要不是親眼見過北堂川的兇殘狠戾,怕是也會相信自已見到的這個白蓮花北堂川是天底下第一大善人。
“對,公子真是我見過最好的人。”
舒淺月附和著兩人。
“對了,有一件事你要記得,咱家主人比較講究衣食往行,你現在是主人的小廝,也不能穿得太寒酸了,主人不是給了你一錠銀子讓你買衣服嗎?你怎么還穿著這一身舊衣?出去只會丟咱家主人的臉。”茗煙看著她身上的衣服,皺著眉道。
舒淺月之所以沒換衣服,是因為她這套衣服的暗袋里藏著她的一些用品。
她點頭笑道:“好,等到了下個城鎮,我就去買套衣服,不給公子丟臉。”
茗湖看著她的臉:“我說茗月,你長得丑就算了,怎么還不洗臉啊?你這臉幾天沒洗過了,看著臟兮兮的。你自已不覺得,但是不能辣了咱家主人的眼啊。”
舒淺月當然知道自已現在是什么樣的尊容。
她自已都不待見,可北堂川看到她這張猥瑣的面容,竟一點嫌棄的表情也沒露出來。
這白蓮花也太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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