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沒忍住掏出手帕遞給了南宮曜,用同情的語氣道:“三哥,別哭了,擦擦眼淚,讓別人看到你哭成這樣,該笑話你了。”
“滾!”
南宮曜從齒縫里狠狠吐出一個字,抬腿將南宮霖踢了個跟斗。
南宮霖爬起來,沒好氣地道:“你哭個什么勁兒,三嫂又沒死,死的是二哥。”
這話像是一道符咒。
南宮曜整個人愣住。
他慢慢地低頭,看向懷里的舒淺月。
舒淺月對他眨了下眼睛,盡管她臉上全是鮮血,眼珠卻靈動鮮活。
南宮曜:“……你、你沒死?”
她點了下頭:“我沒死。”
“你……”南宮曜忽然又氣又惱地推開她,抬手抹了一把臉,羞怒異常。
一抬頭,他忍不住把怒氣撒在了南宮霖身上。
“砰!”一腳又將南宮霖踢了個跟斗。
明安帝緩步走了進來,沉默地看向地上的那具尸體。
南宮越死狀可怖,可一張臉卻異常的平靜,沒有了之前的半點猙獰,他一雙無神的眸子大睜著,身體里的血幾乎流干了,在他身下流成了一道血河。
“陛下,皇后娘娘只是受了驚嚇暈了過去,并無大礙,只要服點安神藥便好。”太醫戰戰兢兢地稟道。
“但是嶸王殿下已經氣絕身亡。”
大殿里滿是血腥之氣。
韋皇后被送走安歇。
南宮越的尸體仍是躺在大殿之中,明安帝沒有下旨,所有人都不敢搬動他的尸體。
半晌后,明安帝才有些茫然地收回目光。
“他真的死了嗎?”
太醫小心翼翼地答道:“回陛下,真的死了。”
明安帝的目光從太醫臉上掃過,看向南宮曜,南宮霖,最后落到舒淺月的臉上。
“他臨死之前,和你說了什么?”
舒淺月怔了怔。
她搖搖頭道:“回陛下,南宮越什么也沒說。”
但所有人的表情明顯都是不相信。
因為這不可能。
南宮越劫持了韋皇后就是想要見她,見到她之后,突然就拔劍自刎了,怎么可能一個字也不說?
肯定是她故意隱瞞了重要的消息。
“不可能!”
果然,就連向來對她頗為尊敬的南宮霖也表示了不相信,“三嫂,不管二哥他死前對你說了什么,或是你對他說了什么,你只要說出來,我們都絕不會怪你。”
舒淺月看向他:“你覺得他會跟我說什么?”
南宮霖煩躁地道:“我要是什么還用問你嗎?三嫂,你要是不想告訴我們,就只和父皇一個人說吧。”
明安帝沉聲道:“朕親口允諾,只要你說出南宮越最后的遺言,朕都絕不追究。”
她的話就這么不可信?
舒淺月有些諷刺地勾起了唇角。
她看向南宮曜:“你也覺得南宮越對我說了什么,是不是?”
南宮曜的薄唇閉得很緊,但他還是堅定地搖了搖頭。
他那堅毅的眼神仿佛在說,我不信別人說的話,我只信你。
舒淺月不由自主地挺起了肩,嘴邊露出笑意。
只要南宮曜相信她,對她而言就已經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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