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疼得額頭汗水直滴,臉上仍帶著笑。
笑容說不出的詭異。
她平平道:“陛下這么聰明,應該早就猜到了。”
“無恥!”
舒淺月咬牙,猛一用力,將那女子的腕骨捏斷,同時點了她的穴道。
那女子歪倒在車里,臉上始終帶著詭異的笑,看著她。
“陛下,您的藥性快要發作了,你越是用力,這藥發作得越快。”
“你不如閉上眼睛好好睡一覺。”
“嗯,睡吧,睡吧。”
她聲音柔和帶著蠱惑的味道,舒淺月聽著聽著,眼皮沉重,竟真的想閉上眼睛就這么睡過去。
危急關頭!
她咬破舌尖,腥甜的味道彌漫口中。
劇痛讓她清醒了過來。
那女子怔了怔,隨后輕松一笑:“別白費力氣了,沒用的,這藥……無藥可解,唯有,男人。”
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樣!
舒淺月心中恨極。
她身上沒帶武器,去那女子身上搜了搜,果然找到一把短短的匕首。
握著匕首,她心中稍定。
那女子不慌不亂:“就算有匕首也沒用,您根本握不住它,陛下,你現在是不是渾身發軟發熱,沒了力氣?”
她聲音低柔:“對啦,您把匕首拋下,合上眼睛,睡吧,睡吧。”
舒淺月又是昏昏欲睡。
她怒極,直接扯下那女子的鞋襪,將襪子塞在她嘴里,讓她再也說不出蠱惑之言。
就在這時,她聽到了車廂外面響起了急驟的馬蹄聲。
臉色登時變了。
她咬牙,用力握緊手中的匕首。
馬蹄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吁!”
一聲喝斥,馬車硬生生被攔了下來。
慣性帶的舒淺月向前一撞。
她撞進了一個人的懷里。
“是你?”
舒淺月抬頭看到來人,忍不住驚訝地變了臉色。
“楚白,怎么會是你?”
楚白面無表情,把她推開,走過去將襪子從那女子嘴里掏了出來。
“怎么回事?”
那女子看到楚白,眼中登時亮了。
“你來得正好,她已經中了我的藥,根本沒了力氣,你快把她拿回去交給主子。”
楚白不答,目光從她身上落向舒淺月。
眼神陌生,像是根本不認識她一樣。
舒淺月幾乎懷疑自己認錯了人。
她自嘲地扯了扯唇角。
可笑啊可笑,她從來就沒認識過真正的楚白,或許,這才是他的本來面目吧。
“楚白,果然是你,盡管你變了聲音,我還是聽了出來。”
她從一聽到冷冰冰的聲音,就想到了楚白。
楚白終于開口。
“我奉主子之命,來送你一程。”
送她一程。
就是送她上路的意思。
舒淺月明白。
她扔掉了手里的匕首。
別說她現在渾身無力,就算她沒有中那女子的藥,也不是楚白的對手。
“殺吧。”
她雙目直視著他,眼中沒半分懼意。
楚白撿起匕首,揮了出去。
他割斷了那女子的喉嚨,血噴濺而出,染紅了他的衣襟。
那女子喉嚨里發出咯咯兩聲,滿臉難以置信,至死仍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命喪于楚白的刀下。
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你……”
舒淺月也萬沒想到,呆呆看著他。
楚白扔下匕首,在那女子身上搜了搜,將一樣東西送到她嘴邊。
“解藥。”他道。
舒淺月張開口,毫不猶豫地吃了下去。
楚白再不說話,走出車廂,將被掐斷了脖子的車夫踢下馬車,揚鞭催馬,將馬車趕得飛快。
馬車終于停了。
“到了。”
楚白走進車廂,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舒淺月已經恢復了力氣,她看著他,抿起唇角。
“選了個好地方動手嗎?”
她諷刺地道。
楚白淡淡道:“前面就是京城,我就送你到這里。”
“以后,咱們不會再見。”
他深深看她一眼,轉身就走。
舒淺月怔了怔,她走出馬車,果然,前方不遠就是巍峨的宮墻。
“啪!”
一樣東西落在她的腳下。
楚白的聲音遠遠傳來:
“主子答應了你的愿望。”
“十年之后……”
“……自會實現。”
最后幾個字渺不可聞。
舒淺月心頭劇跳,她拾起腳下的包袱,打了開來。
嬰兒小小的襁褓赫然映入眼簾。
淚水登時奪眶而出。
“孩子,我的孩子……”
舒淺月緊緊將襁褓抱在懷里,淚如雨下。
這是她親手給孩子做的襁褓,上面還有她親手繡的小馬。
“十年!”
“為什么還要等十年……”
但,那總是一個希望,不是嗎?
不知道過了多久,舒淺月終于擦干了眼淚。
她挺直了脊背,深深地吸了口氣,看向城門的方向。
那里,有她的親人。
他們滿懷熱情、期盼的等著她回家。
迎著火紅的夕陽,她揚鞭催馬,向著京城的城門飛馳而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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