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吃完后,眾人準備離開。
時哈掃了眼還趴在桌子上的洛枳,用手指輕輕戳了下她的左臂:“走了。”
沒反應。
時哈又戳了下右臂:“想不通就先別想了,你的日子還長,慢慢來不著急。”
沒反應。
其他人問她:“怎么了?”
時哈嘆氣搖頭:“唉,走火入魔,心魔難消,誤入歧途!”
趴在桌子上的洛枳忽然抬頭大叫:“你才誤入歧途!”
她渾身的怨氣猶如實質,其他游客都下意識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時哈:“看吧,身上的怨氣足以養活十個邪劍仙。”
“……”
“行了,人生路還長,有事慢慢想,雖然前路坎坷,但還得向前看。”
“……”
-
因為在餐廳耽擱了點時間,眾人出來時已經一兩點了,正是五六月太陽最毒辣的時候。陽光又曬又刺眼,照在人身上只覺得渾身都是汗淋淋的,有種被架在火上烤的灼熱感。
“大家帶傘了嗎?”
“我帶了。”
“我也帶了。”
……
五人帶傘。
宋南星:“那兩人一傘吧,這太陽有些毒,曬久了容易曬傷中暑。”
幾人面面相覷。
柳盈盈自然而然地把視線落到時哈身上,用眼神示意:我們一起?
時哈點點頭。
說罷,她往柳盈盈的方向走去,只是在途經司清硯身邊時卻感到一陣陣涼意,時哈默默停了下來:“親親,我們可以打一個傘嗎?”
司清硯掀眼看她,默了幾秒,骨節分明的手舉著傘,忽而讓出左邊的位置。
時哈一站進去便覺得渾身舒爽,被熱出來的躁意都減少了不少。
但她不知道的是——躁意沒有減少,而是轉移了。
柳盈盈:“?”
她指向自己:“我呢?”
時哈往中間湊了湊,讓出邊上的空位:“你過來啊,我們一起,傘很大,大到可以裝下我們三個人!”
她是哈士奇,本身就是雪橇犬,自然是比常人怕熱一些。剛剛在路過司清旁邊的時候,她身上傳來的那種如雪般清冷的氣息瞬間就把她狠狠吸引住了——
司清就是她就是大夏天的人形移動空調!
柳盈盈望了眼神色淡漠的司清,在闖入那雙鴉黑如濃墨的眸子時,默默搖頭:“還是算了,傘裝得下,心裝不下。”
傘很大,大到可以容下三個人;但心很小,小到裝不下第二個人。
時哈:“?”
什么東東?什么西西?
最后——司清和時哈,柳盈盈和宋南星,顧溪和紀知遠,虞歌和洛枳,沈韞獨自打傘。
眾人往前走著。
時哈走路時特別喜歡東看看西瞅瞅,什么天上的云啊樹上的鳥啊地上的花花草草啊,她都喜歡瞅兩眼。
因此走路時快時慢的,但無論她快還是慢、朝東還是向西、往前還是向后,那張傘都能牢牢地穩落在她的頭頂。
“誒,有只小狗!”
她忽然看到前方路上睡趴著一只狗在懶洋洋地曬著太陽,快步走過去用自己的影子遮住小狗身上的陽光。
曬日光浴的小狗下意識翻了個身,又落在陽光之中。
時哈移過去,又用影子遮住它。
小狗繼續翻身。
時哈繼續遮。
來來回回好幾次。
待她離開后,小狗終于睜開了眼,它左右望了望,肉嘟嘟的狗臉滿是疑惑——它做了個夢,夢到自己一直活在另外一只狗的陰影之下。
你們有什么頭緒嗎?
【小狗:我好像感覺自己墮入了黑暗,但我明明身在光明之中啊!】
【小狗是不是狗我不清楚,但9老師是真的狗。】
燥熱夏日里的風都不如那裹挾著萬物初生的微涼清香春風,而是夾雜著塵土的撲面而來的熱浪。
怕熱的時哈默默往旁邊移了些。
還是熱。
她又往旁邊移了些。
涼快了一點,但不夠。
她又往旁邊移了些——肩膀觸碰到什么了。
她又回來一點兒。
整個人就跟老式桿秤上的秤砣一樣左右移動,試圖找準那個最完美平衡的點,只是時哈并不是只有邊界感的狗——不是她太過了碰到司清的肩膀,就是太回來了找不到涼意最大程度的位置。
肩膀處時不時傳來“貼貼”的司清硯:“……”
在時哈依舊在丈量最合適邊界線的時候,耳根微紅的他往她的方向移了些微的距離。
時哈:“!”
就是這個距離,涼得剛剛好!
親親好使,游標卡尺!
【難道沒有人注意到9老師和司神之間的拉扯(?)嗎?9老師想靠司神近一點,但是又不好意思太近,所以一直在調整距離!然后最后司神可能是發現了,主動往9老師移了一點!】
【我看到了!我的眼睛就是尺!我看到了!】
【誰懂!就是那種感覺!活潑可愛直球小太陽x清冷無情矜貴上仙,小太陽因為喜歡上仙,所以孜孜不倦不知疲憊地追逐著上仙,想要觸碰卻又小心翼翼地不敢接近,最后在疲憊萬分有些氣餒的時候突然發現上仙轉身朝她伸出了手!!!
——“你向我走了九十九步,那么最后一步就交給我吧。”啊啊啊我磕爆!(胡言亂語)(一圈把地球打爆!)】
【雖然司神是女的,但是真的很好磕啊啊啊!如果司神是男生,民政局我直接給你倆扛過來!(爆哭)】
-
游行觀覽近半個多小時后,眾人終于來到一處供游客休憩的房屋。
大家剛坐下來沒一會兒,四處瞅瞅的時哈忽然大叫:“家人們,你們猜我發現了什么?!”
其他人:“?!”
難道是節目組所說的什么寶箱?
大家聞訊而看——一根不知道從哪里來的筆直竹竿,梗節分明,碧綠清潤。
眾人:“……”
趕過來的柳盈盈皺眉:“這什么東西?”
“路邊花草殺手之絕世碧玉棍!”
“……”
他們回到座位。
幾分鐘后,時哈在另外個角落再次大叫:“家人們,你們猜我發現了什么?!”
眾人還是快速趕了過去,垂眸——不知道哪個游客小孩掉落在角落里的幾顆玻璃彈珠。
柳盈盈:“這又是啥?玻璃球?”
時哈擦干凈彈珠上面的灰,舉起來放在光下轉了幾圈:“這可是難得的高度純凈藍寶石啊!晶瑩剔透,光彩奪目,好美,像你一樣。”
“……”
幾人又坐回去。
三分鐘后,不知道哪個犄角旮旯里又傳來時哈的叫聲:“家人們,你們猜我發現了什么?!”
休息區的眾人:“……”
或許,你聽說過狼來了的故事嗎?
柳盈盈撇嘴:“說不定是個破布玩偶。”
宋南星:“也可能是別家小孩落下的陶泥橡皮泥。”
沈韞:“說不定是漂亮的石頭。”
顧溪:“但總之不可能是寶箱。”
“——我發現寶箱了!”
顧溪:“……”
眾人:“???”
還沒等他們趕過去,時哈就抱著寶箱噠噠噠跑過來了:“諾,上面有節目組的牌子,應該就是我們要找的寶箱了。”
“居然是真的?你在那里找到的?”
“那個里門的‘出入平安’的墊子下面,雖然節目組藏得很隱蔽,但我還是發現了!”說罷,時哈滿眼期待著望著眾人。
大家看著成年男子兩個拳頭大小的寶箱又想象了一下這個箱子放在墊子下的畫面:“……”
【《藏得很隱蔽》】
【節目組:就差端到你們面前了,硬是一個人都沒往里面看!】
“很棒。”話一向很少的司清忽然出聲。
其他人也都反應過來,連忙對時哈開啟夸夸模式,尤其柳盈盈和宋南星兩人快要把時哈吹到天上去了。
時哈雙手撐著臉,搖搖毛茸茸的腦袋,絢燦的笑意在她眼眸中逐漸漾開,眼里盛滿歡喜:“嘿嘿,謝謝!謝謝家人們!”
司清硯睨了眼笑得憨厚可愛的時哈,斂眉垂眸,嘴角微牽。
大家夸完,一名男子忽然出現:“大家好,我是小了,是負責給大家開寶箱的工作人員。”
時哈:“你叫小了?”
男子微愣:“是。”
“那你劃船的時候是不是——孑孓孑孓孑孓孑孓?”
“……”
【hhhhh9老師的抽象文學!】
小了輕咳一聲:“恭喜大家找到了三個寶箱中的一個寶箱,但想要打開寶箱呢,需要回答一個很簡單的問題,然后讓直播間的觀眾進行投票。
如果觀眾們對你們的回答認可度超過了90%,就能拿到鑰匙打開寶箱。如果認可度低于90%,大家就只能去找下一個寶箱。”
顧溪挑眉:“還有這種要求?”
【還有這種好事?】
“我們這里有紀先生,應該能夠應付得來吧?”虞歌朝紀知遠露出一個溫柔信任的笑容。
后者也朝她微笑著點頭:“我學識尚淺,也有許多不懂的地方,大家一起努力吧。”
宋南星:“其實我覺得按照節目組的慣例來說,應該不會出什么正經的學術問題,可能是一些腦筋急轉彎之類的。”
“我也覺得,節目組一向很狗。”柳盈盈點頭贊同。
【節目組:彼此彼此,我們是狗,你們也不是什么好鳥(狗頭土舌)】
時哈目光堅定,鏗鏘有力:“將來兵擋,土來水淹!”
“……”
你有沒有覺得自己說反了?
小了把密封袋展示給眾人:“大家可以看一下,密封袋完好無損,沒有提前進行過開封和調換!”
“……”
你小子,上一份工作是監考老師是吧?
他打開后,拿出里面的紙條,笑道:“大家不用緊張,這是一個開放性的問題,沒有標準答案,所以不存在對與錯——你學生時代收到過最感動的紙條是什么?
大家可以思考一下。”
你學生時代收到過最感動的紙條是什么?
確實是個正經的開放式問題,節目組沒有整蠱他們。
幾人想了想,宋南星:“應該是和朋友在上課用小紙條偷偷聊天吧?比如給你帶了飯之類的。”
柳盈盈:“——你下課去廁所不?我陪你。”
顧溪:“——待會兒打球,場子提前站好了。”
虞歌:“——這道題的解法是……”
洛枳:“——高三級草微信……”
沈韞:“——你很優秀…之類的鼓勵加油紙條”
紀知遠:“抱歉,我沒有傳過紙條。”
司清硯:“對這種事沒有興趣。”
時哈:“——acbbaaabcdbcada……xxx√x√xxxx……填空題等一會兒。”
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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