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錦衣衛指揮使同知,李若璉趕到武英殿。
“李愛卿,朕讓你查的事查的如何了?”
“請陛下恕罪,如您所知,京師錦衣衛各所均有空餉。
最多的甚至空餉超過三成,臣直屬的左千戶所,也有近半成的空缺。”
“好大的膽子!”
崇禎氣的牙癢癢,這些家伙,之前還以為各個都是忠臣,沒想到貪污起來這么厲害。
李若璉說他的千戶所也有半成,可兵冊卻從來沒有說過缺人。
“你立刻挑人,接手鎮撫司和經歷司,戴上這個手環,記下手環的數字。
你帶隊安排的人,小旗以上,都要佩戴這個手環,同時錦衣衛各千戶,同知,均要強制戴上。”
“臣領旨!”
李若璉雙手一抱拳,大聲應諾。
崇禎保證自身勢力范圍的第一把刀,終于準備開始揮下。
王承恩帶著一群小太監到了乾清宮,崇禎沒說什么,又擺架,讓王承恩帶著去了東廠閑置的一個小院子。
“從現在開始,王伴伴,這里只允許他們生活,他們吃喝拉撒,必須在這里,任何人不得接觸他們,包括你,知道了嗎?”
“啊?那陛下,他們的吃食?”
“你在這里放一個箱子,朕會安排的。”
“臣明白了!”
王承恩想到崇禎憑空讓東西出現,又消失的能力,明白了過來。
捏捏手腕的監聽器,王承恩總感覺這東西應該是什么寶物,但不是什么好玩意,不知道皇爺叫他們戴著干嘛?
等王承恩離開院子,崇禎讓小太監們在院外等候,進正屋將監聽器收音終端放出。
然后又根據系統提示,激活了發電機,啟動了電腦。
嗡嗡嗡的聲音中,整個系統開始自動運轉,打開監聽軟件,整個電腦就鎖死。
除了點擊對應的音頻數字,拉日期下的進度條,什么都不能做,防止小太監誤觸關閉軟件。
將外面的小太監叫進來,吩咐他們工作,示范了怎么拉進度條,點擊對應的數字代表的意思之后,鄭重的警告。
“你們都是朕身邊最親近的人,朕信任你們,給你們機會,這幾天,你們好好干。
將你們聽到的不好的內容,都寫好了放進墻角的小箱子,睡覺也只能睡里屋,吃食朕會放在院子的箱子里。
只要有功,朕重重有賞,倘若你們這幾天,敢向外透露一個字,勾結隱瞞任何人的消息,朕會讓你們在這宮中徹底消失。
聽到了沒?”
“臣明白,必不會讓皇爺失望!”
“皇爺,如果我們身體不適怎么辦?”
“吃完飯,將字條放進盒子,朕早晚會看,然后過來接走你,若是私自出去,重懲。”
幾個小太監從未見過會自己亮的屏幕,根據崇禎的示范,聽到了幾個監聽對象的對話后,更是嚇得哆嗦。
看幾個小太監明白了該做的事,崇禎走出院子,叮囑王承恩。
“朕下午再來,這幾日,若是你,或者其他人,和里面的小太監有了任何接觸。
哪怕是他們主動接觸你,朕都會砍了你的腦袋,知道了嗎?別以為朕會不知道!”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王承恩慌的跪著保證,崇禎的鬼神之力,實在是讓他敬畏到底了。
下午,范復粹正在宅中休息,敲門聲突然響起。
“老爺,錦衣衛來人,有要事相告。”
“知道了,帶到后院,叫人在府外候著。”
等范復粹走到院子,一個身穿錦衣衛服飾的人正在喝茶,手臂上還戴著一個鐵圈。
“胡千戶,深夜到訪所謂何事?”
“范大人,今日下午,陛下召見李若璉,隨后李若璉突然大舉清查錦衣衛,經歷司和鎮撫司文案都被清查了。”
“又是釋放孫傳庭,又是整理錦衣衛,陛下這是做什么?”
范復粹仔細揣摩崇禎的意思,所有內閣成員都沒有簡單的,為了獲得皇帝的信任,以及關鍵時候可以站好隊,他們都會廣撒網獲取情報信息。
這樣如果皇帝厭惡自己的同黨,他們可以迅速拉人阻攔,若是皇帝準備升自己的對頭,也可以想出辦法卡住。
“謝了胡千戶,這是小小心意。”
“不客氣。”
一張銀票遞過去之后,范復粹開始研磨墨水,很快寫好了一封信,之后又接著寫第二封。
“李先生,還煩請將這兩封信送出去。”
“老爺,我這就去。”
等胡千戶離開,范復粹繼續深思,錦衣衛的變動,往往都意味著皇帝又有了想法。
最近洛陽失陷的消息傳來,陛下在遷怒于人?那他就不得不考慮辭官了,要不然說不定大明又會死一個首輔。
……
第二天早朝,崇禎在朝堂召見孫傳庭,任太子太保,兼東閣大學士,再入內閣。
同時任命孫傳庭暫代京營總督,整訓京營。
內閣已經討論過,崇禎也通過氣,再加上楊嗣昌不在,所以除了御史打了嘴炮,實權官員都沒反對。
對于他們來說,換個總督,并不能影響什么,京營一樣該吃空響銀,想動京營?
先看看李邦華的下場。
“陛下,臣有本要奏”
“陛下,洛陽噩耗傳來,天下悸動,如今災害四起,還請陛下大赦天下。
臣憂心國事,年老力衰,已無精力,請乞骸骨。”
范復粹出列說道,說完半天崇禎沒回復,抬頭卻發現面前的崇禎對著自己,一臉的蜜汁笑意。
『崇禎:店主,你今日起的真早,如您所說,范愛卿果然提出了大赦天下,然后想要辭官,您的預言又中了。』
『陳燁:老朱啊,都說了,那是真實的歷史,范復粹這個人,沒啥能力,所以官欲不大。
對了,當初你是怎么想到用他的?他不是都推辭了嗎?』
『崇禎:去歲,朕推內閣首輔,然除楊嗣昌外,其余人皆有各自的派系,朕為了平衡,才選了最不愿意上位的范復粹。
說來就氣,這群御史,整日除了反對,沒有一點實事,朕直接下令,他們沒人敢不從。』
崇禎想到這些就感覺驕傲,雖然歷史證明了自己是亡國之君,但自己還是對于大臣的任免有一定聲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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