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哥?”

  季懷安一臉驚訝。

  老侯爺皺起眉頭問:“確定是他?”

  “應該不會錯,根據江南傳來的消息,新天王自稱是護國公陸家后人……還有,天王軍的軍師姓陶名方,應該是陶先生。”福伯回答道。

  “他們為什么要透露身份?”季懷安不解地問。

  “為了快速聚集力量……還可以給京都找點麻煩。”老侯爺憂心忡忡地說道。

  護國公曾經名動天下,受到不少江湖中人崇拜,有這層身份,可以增加陸云飛的號召力。

  另外,當年陸家被滿門抄斬了,現在突然冒出一個漏網之魚,陛下知道后必定會動怒……

  “侯爺,會不會牽連到你?”福伯擔憂地問。

  當年老侯爺為了陸家,甚至與陛下起了不小的沖突。

  齊皇完全有理由懷疑到老侯爺身上。

  “有曹恒在前面頂著,他是個聰明人,會有辦法開脫的……”

  當年陸荊山一案是由皇城司主辦的,如果有人逃脫,曹恒是第一責任人。

  老侯爺突然想到一件事,忙問:“陸云飛有沒有將陸韻兒暴露出來?”

  福伯搖了搖頭:“沒有,那是他親妹妹,該不會亂來的。”

  季懷安忙道:“他已經鐵了心地要造反,不得不防。”

  如果天王軍在江南遇挫,難保不會將杜娘的事抖出來,這樣可以將老侯爺拖下水。

  “小安說的有道理。”老侯爺贊同。

  “那要怎么辦?”福伯問。

  老侯爺緊蹙起眉頭,這件事很難辦。

  杜娘已經是季家的兒媳婦,連陛下都已經知道了。如果杜娘的身份被揭開,對季家來說就是滅頂之災。

  “爹,可以做兩手準備。”

  “說說看……”

  “傳訊給四哥,讓他馬上給杜娘安排一個身世,借用《江南新報》傳開,杜娘曾是醉花樓的花魁,只要故事編得好,很快便能傳遍整個江南,到時候陸云飛想利用杜娘來生事,也未必有人會信……另外,做好隨時退出京都的準備……”

  誰也不知道陸云飛手上有沒有其他證據,一旦杜娘身份瞞不住,以齊皇的性格,必定會懷疑季家跟陸云飛合謀,到時候想走都走不掉。

  季懷安一口氣說完,看著老侯爺。

  老侯爺猶豫了一下道:“阿福,按照小安說的,給老四傳訊。”

  “好!”福伯點了點頭,問:“那退出京都之事?”

  “不用準備。”老侯爺說。

  “爹,為何?”他問。

  老侯爺搖頭道:“還不是時候……”

  即便齊皇懷疑他們,也不能走。

  如果走了,三姐季蕓,還有鎮守在邊關的大哥就要遭殃了。

  當然,可以想辦法帶三姐和九皇子一起走,大哥那邊也可以派人通知,逃走問題不大。

  不過大齊現在還很穩固,如果逃回江南,那就只剩下造反一條路了。

  之前駙馬剛死,老侯爺心中憤怒,想過推翻大齊。

  但因為三姐和九皇子的存在,老侯爺改變了策略。

  先輔佐九皇子登基,再和皇帝老兒清算。

  這樣做可以顧全三姐和九皇子,又避免了因為復仇,讓整個大齊生靈涂炭,確實是更好的選擇。

  如果九皇子真的成功登基為帝,老侯爺不僅不會推翻大齊,反而要全力維護大齊。

  很多事情,真的是瞬息萬變。

  “我先去傳訊。”福伯說著轉身離去。

  老侯爺轉過身,一臉凝重地看著墻上的地圖。

  季懷安也湊近看了看,新安縣的位置做了標記。

  “你覺得天王軍下一步會怎么做?”老侯爺突然問道。

  他仔細看了一下地圖,回道:“一鼓作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下旁邊的新安城。”

  “如何應對?”老侯爺又問。

  “恐怕已經晚了,或許明日便能收到新安城被攻陷的消息,如果天王軍沒有攻打新安城,說明他們的實力還不夠,只能洗劫一遍退守鹿門山。可以派大軍困山,斷其糧草,水源,將其困斃。”

  “如果新安城淪陷,又該如何應對?”

  他指著新安城四周幾個插旗子的地方道:“迅速調動這幾個地方的大軍,截斷他們退回鹿門山的道路,然后以十倍兵力圍住新安城,一舉殲滅。”

  “確實可行……”

  老侯爺贊同地點了點頭,然后有些驚訝地看了他一眼。

  “爹,我只是紙上談兵,要說打仗,還得問大哥才行,可惜大哥遠在邊境……”

  “邊境?”

  老侯爺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

  季懷安也想到了,氐夷人很可能會趁機發難,不得不防。

  老侯爺負著雙手走了幾步,突然問:

  “你覺得大齊會亡嗎?”

  “有始便有終,任何一個王朝都會消亡。”

  “時間呢?”

  “盛極必衰,可能會很快,誰知道呢?”

  老侯爺沉默了良久,一臉嚴肅道:“無論如何,絕不能讓氐夷鐵騎踏入我大齊的土地,這是我們做事的底線。”

  不愧是老爹,有見識……

  季懷安心里拍了下老侯爺的馬屁。

  大齊帝國,可以改朝換代,但絕不能讓蠻夷入侵。

  根據前世的歷史經驗,凡是被蠻夷入侵后,必將生靈涂炭,血流成河,甚至整個種族都會被屠戮殆盡。

  造成蠻夷入侵的罪魁禍首,必將成為千古罪人,將永世被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

  …………

  入夜。

  齊皇宮,御書房。

  曹恒跪在地上道:“陛下,老奴查閱了十一年前的卷宗,確定無漏網之魚。”

  “天王軍的那個陸云飛如何解釋?”齊皇沉著臉問。

  “應該是那些叛賊冒名的,這是他們的陰謀,既可以借陸家之名招攬人手,又可以分化陛下跟老奴的關系。老奴對陛下忠心耿耿,請陛下明鑒……”

  “起來吧!”

  “謝陛下……”

  齊皇看了曹恒一眼,若有所思地問:

  “曹公公,有沒有可能,當年行刑之前,有人偷梁換柱?”

  “這個……可能性不大,皇城司防守森嚴,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將人換走,幾乎不太可能……”

  “是嗎?那唐門那幾個人是怎么逃的?”

  “老奴有罪……”

  曹恒又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幾個月前,唐天霖和唐喜剛從皇城司逃走,這事陛下并沒有追究他的責任。

  此時再說皇城司防守森嚴,毫無說服力。

  “你幫朕好好想想,如果真有人偷梁換柱,會是誰?”

  齊皇一臉嚴厲地盯著曹恒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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