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月書院 > 我做天師十五年項飛陸小棠 > 第74章 水太深

6“朱家這件事很兇險,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回來”,他吸了口煙,“我爸媽不用我擔心,唯一擔心的就是我妹。把她托付給你,我才能放心。”

“既然這么兇險,為什么還要接?”,我問他,“你不接,朱乾坤還能勉強你不成?”

“如果他找到你,你能不接?”,他看看我,“你不接,傳出去,江湖上該怎么看項家?”

我看了他一眼,輕輕吸了口煙。

“哎!說句話呀!”,他給了我一拳。

“你還是托付給別人吧”,我說,“托付給我,不怕羊入虎口?”

“你有陸小姐了,暫時安全”,他嘴角一笑,“不過你倆走不到最后,將來等你恢復單身了,要是我妹愿意,我也沒意見……”

我沒說話,使勁吸了口煙。

他叼著煙,吃力的站起來,“走吧!去沖個澡,然后去喝兩杯!”

我吃力的站起來,拿了衣服,下擂臺,跟上了他。

來到休息室,我倆各自沖了個澡。

他拿來了兩個冰袋,哥倆一人一個,敷著臉走出拳館,來到附近的一家米粉店,他點了一瓶二鍋頭,一碟醬牛肉,一碟油炸花生米,一碟拍黃瓜,六個芝麻燒餅,兩份羊肉米粉。

酒和菜很快上來了。

他拿起二鍋頭擰開,給我倒酒,我攔住他,接過瓶子,給他倒上了。

他是師兄,我不能讓他給我倒酒。

馬天浩又點了根煙,接著遞了我一根。

我接過來,自己點著了。

“來”,他端起杯子,跟我碰了一下,一口干了。

我等他喝完了,端起杯子,也一口干了。

我很少喝酒,也從來沒這么生猛的喝過酒,但酒場如擂臺,喝醉了不要緊,慫了就丟人了。

他笑了,拿起瓶子給我倒上,接著自己也滿上,放下酒瓶,拿起筷子夾了塊醬牛肉塞進了嘴里。

我也夾了一塊黃瓜塞進嘴里,吃了起來。

他端起杯,“來!”

我和他碰了一下,一口干了。

這次,換我倒酒。

各自又吃了一口菜,我端起酒杯,“來!”

哥倆碰了一下杯,又都干了。

三分鐘不到,一瓶二鍋頭喝完了。

他喊過服務員,又要了一瓶。

我有點暈了,抓了一把花生米往嘴里塞,強打精神,努力不讓自己露怯。

他啥事也沒有,看著我笑了。

酒上來,他再次給我倆滿上,放下瓶子,端起杯,“慢點喝吧……”

我端起杯子,和他碰了一下。

這次誰都不干了。

他喝了口酒,放下杯子,“那事你就別管了。”

“哪事?”,我問。

“那四個女孩的事”,他說,“你不用管了,我來辦。”

“你來辦?”,我皺眉。

“你剛出道,不知道江湖險惡”,他看著我,“那些人確實不是你對手,可你和他們作對,沒你好果子吃——你不知道這里面的水有多深,能淹死你,懂嗎?”

我呵呵一笑,很不屑。

“你不信?”,他放下筷子,“你知道那四鬼抬棺原本是給誰用的么?”

“給誰?”

“朱乾坤。”,

“誰?”,我一愣。

“朱老四”,他拿起筷子,“朱乾坤……”

我愣住了。

他吃了口黃瓜,放下筷子,看著我,“我讓陳瑤幫我算了一卦,找到了給江楠用四鬼抬棺的那個人,這人給江楠的名字叫余仲元,實際他姓孫,叫孫大有,在京城二十年,專門用邪術服務達官顯貴。據他交代,說是四年前的六月初八晚上,有人登門拜訪,給了他一個八字,說這個八字的主人家里出了點事,搞不好就是滅門之禍,問他有沒有什么辦法可以化解。孫大有于是就獻上了四鬼抬棺之法,那人說讓他等信。等了差不多一個月吧,那邊來信,說朱家答應了。那人給了孫大有兩百萬定金,承諾事成之后,再給他六百萬。孫大有接到委托后,就聯系了一個叫小美的女人,委托她尋找四個符合要求的女孩尸體。”

“這個叫小美的女人善用幻術,她公開的身份是一位經紀人,手里有大量年輕女孩和男孩的資料,她收到孫大有的定金后,就在申城,汾城,甘州以及京城分別物色一個八字合適的女孩子,用幻術將她們殺掉,尸體賣給了孫大有……”

“孫大有拿到四個女孩的尸體后,就開始練鬼偶,準備為那事主用四鬼抬棺,誰知道鬼偶煉成了,那事主卻變卦了。理由是他實在無法接受睡棺材,所以就放棄了,準備用別的方法。那人對孫大有說,事情不用做了,預付款也不用退,這事就當沒發生過。那人說完就走了,孫大有卻傻了,他說他單是買那四個女孩的尸體就花了三百多萬,這事主說不用就不用了,他這錢就等于打了水漂了……”

他看看我,“就在這時候,你岳父去找他了……”

“陸伯伯?”,我皺眉。

“是”,他點頭,“你那位未來的岳父,很關心他的初戀女友江小姐,江小姐遇上了難處,他想請五叔出面幫忙,但五叔沒答應。于是,病急亂投醫的陸先生就在那個人的介紹下,去找了孫大有……”

“幫朱乾坤辦事的那個人?”

“對。”

我覺得頭都大了,端起杯子送到嘴邊,又放下了。

“那人叫趙青山,是京城太乙玄功研究會的會長”,他端起杯子,喝了口酒,“實際上就是個狗腿子,專門給豪門權貴們干臟活的。”

“趙青山?”,我猛然想起來,“是他?”

“你認識他?”,他問我。

我呵呵一笑,“這圈子可真小……”

“怎么著?有故事啊……”,他放下酒杯,“說說……”

“我師父師娘出國之后,三年來,不斷有人上門切磋,挑戰”,我喝了口酒,“三年下來,我先后打敗了二十五位前來挑戰的人,這趙青山就是其中一個。當初他跑到我家里,說是來拜訪,實際是以切磋為名和我斗法。我們斗了三局,他連敗三局,狼狽告辭,那之后就沒有再見過了。”

“哦……”,他笑了,“想趁著五叔五嬸退出江湖了,踩著你上位,在江湖上揚名立萬,這些人,真他媽操蛋……”

“為什么幫我?”,我問他。

“我不想你趟這渾水”,他說,“這里面的水太深,你這小子有本事,但是你耳根子太軟——女人的話能聽么?老娘們兒當家,房倒屋塌!陸小姐也好,我妹也罷,她們都是婦人之見,婦人之仁,她們的話能聽么?!”

“你這可連你妹一起說了……”,我提醒她,“犯不著這樣吧?”

“我說的是事實,她是我妹,但她也是個女孩子,女孩子在這個問題上,就是看不明白!”,他有些激動,“她們以為找出殺人的人就完事了?想的太簡單了!你要聽她們的,替那四個女孩出頭,你會惹上大麻煩,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你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