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冰掙脫開我，對她說，“我去你屋睡……”
陸小棠一愣，看了看我倆。
白冰看看我，“你睡這屋，我們兩個睡一屋。”
不等我說話，她拉著小棠往外走。
“姐姐，你不用跟我……”，陸小棠想解釋，“你們剛回來，我……”
“我有事跟你說……”，白冰紅著臉，把小棠推出房間，看了我一眼，把門帶上了。
我愣了好一會，無奈的嘆了口氣，輕輕抽了自己一個嘴巴。
這叫什么事啊……
我走進客廳，看到茶幾上有她倆沒喝完的茶，倆姑娘真是互相謙讓，為了不跟我睡，把我讓給彼此，倆人喝了整整一壺茶……
看這意思，今晚我能睡著。
她倆可未必了……
我呵呵一笑，搖了搖頭，來到沙發前坐下，端起她倆的茶，全給喝了。
往沙發上一靠，越想越覺得自己不對。
好不容易回來了，我怎么也該先敲小棠的門，然后再來這屋。不理會小棠，直接來白冰這睡，確實太冷落小棠了……
我越想越慚愧，覺得這樣不行，我得想個辦法彌補一下。
可是兩個女孩子，顧此就得失彼，我又不會分身術……
無奈之下，我想到了文文，眼前隨即出現了文文的畫面。
她也沒睡，正在接電話。
給她打電話的不是別人，正是陳瑤。
我聽了幾句，陳瑤只是問她懷孕后有沒有反應，身體怎么樣之類的，壓根兒就沒提我，也沒提白冰……
我稍微放松了些。
等到文文掛了電話，我隨即給她打了過去。
“文文……”
“你渡劫了？”
“你知道了？”，我有些詫異。
“我哥說你和白冰到一起了，我就知道你渡劫了……”，文文輕輕一笑，接著埋怨我，“大半夜的，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我本來是想去長春，當面跟你說的”，我解釋，“這里面的事，電話里說不清……”
“你什么時候回來？”，她問我。
“明天我去見一下秀秀姑姑”，我說，“她說有事找我，我去看看，如果是急事，那我辦完了就回去。如果不急，那我就先回去，陪你幾天再回來。”
“秀秀姑姑？你說的是白姑姑？”
“對。”
“如果是她找你辦事，那這事肯定不小”，她說，“你不用急著回來，先辦事，我這邊挺好的，不用擔心我。另外白冰剛到京城，你多陪陪她，還有小棠，你也不能總冷落她。”
“我現在正頭疼這個……”，我嘆了口氣。
“怎么了？”，她趕緊問。
我把眼下的情況跟她說了。
“我現在不能碰小棠，我也不能冷落白冰……”，我尷尬的說道，“……其實也是怪我，我自己回家睡就啥事都沒有了，可這男女之間的事，一旦嘗到了滋味，再想獨守空房就……哎……反正就是我不對，我渣男，我對不起她倆，也對不起你……”
文文愣了一會，笑了。
“你別笑了……”，我撓了撓頭，“你快幫我想個主意，怎么補救一下，要不這太尷尬了——關鍵我怕小棠傷心……”
“這種事……”，她也尷尬，“我能有什么主意……”
“我跟你說，我發現我轉變根骨之后，力量增強了，但是這腦子好像沒那么聰明了”，我嘆了口氣，“而且做事有點大條，沒那么敏感了……”
“那不是腦子不聰明”，她說，“天仙靈透，天魔霸氣——你現在是天魔的根骨了，力量增強了，性格必然會有所改變……這不是腦子不聰明了，你是性格霸氣了，不在意那么多細節了……”
“身懷利器，殺心頓起，是吧？”，我苦笑。
“這是真理，我不覺得有什么問題”，她說，“其實這事不難辦，關鍵你現在需要適應自己的轉變——你現在不是圣帝君了，你是天魔王了，但你的很多習慣，包括思維習慣還是身為天仙時養成的，而天仙的習慣和天魔王的性情必然是沖突的，這是個過程，是你必要經歷的。”
“天仙的習慣……”，我好像明白了，“你是說……”
“就比如你對小棠的敏感，對白冰的敏感，對我的敏感”，她舉例，“天魔王不會對自己的王妃如此敏感，但圣帝君會——即使我們并不介意你今晚跟誰睡，你自己也會介意，因為你怕我們傷心……”
“是……”，我點頭。
“但其實，我們不是你想的那樣……”，她解釋，“你覺得我和白冰會互相吃醋么？你覺得如果你去陪小棠，我們會不高興么？——師兄啊，不說前世，只說今生，我和白冰都是風水世家的女兒，是懂命理的人，難道這點事，我們還看不透？你是不是把我們想的太俗了……”
“這是我的問題……”，我往沙發上一靠，“你說的對，我已經不是圣帝君了，我現在是天魔王了，習慣……習慣得改過來，我的思維方式，價值觀，世界觀，都會跟著改變，重新融合……”
“你的身體已經脫胎換骨，但你的意識還沒有……”，她說道，“等你的意識也脫胎換骨了，你就是真正的天魔王了……”
我點點頭，坐起來，“所以我該面對現實，按天魔王的方式去處理這件事……”
“你也只能按天魔王的方式去處理”，她說，“因為你已經是天魔王了，你不改變過來，那是折磨自己，會把自己折磨瘋了的……”
我笑了，“好，我知道該怎么做了。”
她也笑了，“那就去吧，我也睡了。”
“你好好養身子”，我叮囑她，“等辦完白姑姑這個事，我就回去陪你。”
“好。”
我隔著手機親了她一下，“晚安。”
“晚安。”
她放下手機，笑著躺下，輕輕出了口氣，伸手關掉了臺燈。
我這邊端起茶壺，倒了杯茶，端起來幾口喝了，起身走出房間，按響了隔壁的門鈴。
這次，是小棠開的門。
“怎么了？”，她問我。
白冰走過來，也問我，“怎么了？”
我進屋關門，對她倆宣布，“我在這屋睡，今晚缺了誰也不行，你們都陪我……”
兩個女孩子互相看了看，臉都紅了。
我不管那么多，一把抱起小棠，接著抱起白冰，一肩膀一個，扛著姐妹倆，走進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