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月書院 > 小妻太嬌,陸爺又在執行家法 > 第99章 陸晏辭,我很疼
  雪越下越大。

  很快的,溫寧身上就鋪了一層白色的積雪。

  她閉著眼睛,任雪花打在身上,感覺身上的溫度似乎正慢慢的離自己遠去。

  人人都說,雪是最干凈的,如果死在雪地里,會不會也變得干凈一些?

  她就這樣躺在雪地里,一動也不動,就像已經失去了生氣一般。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有規律的沉重腳步聲由遠及近,伴隨著出現的,還有幾束明亮的光束。

  風雪中,陸晏辭帶著幾個人,從大門那邊快速向這邊移動。

  雪很大,從門口到這里,不過是一小段路程,他頭發和肩膀上就落了不少雪花。

  當他看到墓碑前躺著的人時,整個身體都顫抖了起來。

  他的臉色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灰敗過,他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信過神佛。

  他向神佛祈求,祈求他的女孩,身上還有一絲熱度。

  他緩緩的走過去,半跪在地上,輕輕的碰了溫寧的臉。

  柔軟的臉,蓋著一層薄薄的積雪,幾乎沒有什么溫度。

  從心痛躥上來的痛意讓他幾乎發不出聲音,“溫寧!”

  溫寧這兩個字,是他少年時便在心底種下的一顆種子,隨著她一天天的長大,這顆種子在他心底生根發芽,最后長成了一株巨大的藤蔓,深深的扎根在了他的血肉里。

  想要拔出來,幾乎沒有可能!

  他撫去她身上的積雪,把她抱起來,裹進了大衣里。

  溫暖的體溫讓溫寧恢復了一些生氣,她知道來人是誰,也知道他會來。

  可是,她覺得,他來不來,都不重要。

  她不會死的,她這種人,老天爺不輕易的收她。

  陸晏辭緊緊的抱著她,力氣大得幾乎要將她勒進骨血里一般。

  感覺到她動了一下,他啞著聲音喚她的名字:“寧寧!”

  溫寧聲音細如游絲,“陸晏辭,你來了……”

  陸晏辭抱著她,恨不得把她揉進骨血,聲音也啞得厲害,“我在。”

  溫寧聲音聽起來像是隨時都會斷掉一般,細小的,破碎的,“陸晏辭,我很疼……”

  陸晏辭站起來,抱著她往前走,大雪之中,步伐似乎有些踉蹌。

  他死死的抱著她小小的,單薄的身子,低低的道:“我知道。”

  溫寧輕輕的抓住他胸.前的衣服,聲音似乎在哭,“我心里很疼,就像破了很大一個洞一樣,疼得受不了了。”

  陸晏辭低聲道:“慢慢會好的,以后就不疼了。”

  溫寧很疲憊,覺得很冷,很想睡,但是胸口又痛得讓她睡不著。

  她拉著陸晏辭的衣服,輕輕的道:“陸晏辭,我沒有媽媽,她不想要我!”

  陸晏辭不說話,把她抱得更緊了。

  溫寧又道:“我也沒有爸爸,他也不要我,他們都不要我!”

  風雪越來越大,她的聲音越發的弱小,“所有人都不要我……”

  陸晏辭把她死死的按在懷里,聲音啞得幾乎要破掉,“你還有我。”

  可是,你是陸家人!溫寧很想出這句話,可她一點力氣也沒有了,就連抓著他衣服的手,也慢慢的垂了下去。

  短短的幾百米,陸晏辭抱著溫寧,覺得走了很久很久。

  懷里的人很輕,很小,幾乎失去了體溫。

  他覺得心口難受得有些喘不過氣來,覺得她是故意的,故意想讓他心痛死!

  他低低的道:“溫寧,你這么折磨我,是要用一輩子來還的。”

  這是一條死路,不能回頭的路,而且從一開始,就已經沒有辦法回頭了。

  仿佛過了幾百年那樣久,陸晏辭抱著溫寧回到了車上。

  燈光下,她的臉白得沒有了人色,身上的溫度也低得可怕。

  陸晏辭拿毯子緊緊的裹住她,又把車上的空調打到最高,又解下自己的衣服,把她貼在自己身上,想把自己的體溫過給她。

  李楠在前面開車,時不時的通過后視鏡看一眼后座。

  他覺得,他心中高高在上的小三爺,已經跌落神壇。

  早晚有一天,這個小姑娘要收了他的命!

  到醫院的時候,醫生皺緊了眉頭,只扔下一句“失溫會很可怕”便把溫寧推進了搶救室。

  陸晏辭就這么在搶救室外面站了很久很久。

  一直到溫寧被送出搶救室,他才回過神來。

  這一次,溫寧生了很重很重的病。

  失溫加心理上的沉重打擊,再加上車禍后身體并沒有完全恢復,這三重因素幾乎讓她丟了命。

  一個月內,那個不大的私人醫院添了上千萬的精密儀器。

  時不時就有國內外頂級的專家被私人飛機接過來呆上幾天。

  漸漸的,就起了一些流言。

  有人說,這醫院住了某個非常重要的國外貴賓,生了很嚴重的病,過來求診中醫。

  又有人說,這里住了某個政要,因為陸家那位小三爺時不時會出現在這里。

  甚至還有傳言,陸家小三爺的戀人洛櫻身體不好,小三爺便買下了整個醫院給她療養。

  不過,傳言終究只是傳言,整個京市的人茶余飯后談了一個月后,慢慢的恢復了平靜。

  傳言漸漸平息的時候,溫寧終于可以出門了。

  這一個月里,她的那個病房差點被改成暖閣。

  陸晏辭似乎對她在雪地里受凍這件事有嚴重的陰影,幾乎是不讓她出門,不讓吹著一絲冷風。

  她那個房間不僅新添了多個暖氣片,窗戶也被封很是嚴實,除了偶爾打開通風外,是不讓開窗戶的。

  一次,一個護士進去檢查的時候忘記關門,正好碰到陸晏辭從外面回來。

  他看到門開著,溫寧坐在床上,只穿了一件針織衫,他上前一捏手,冰涼!

  當即便黑了臉。

  第二天,那個護士連帶她所在的整個小組,全部都哭哭啼啼的收拾東西回了家。

  從那以后,溫寧的房間多了兩臺空氣凈化器全天候開著,再也沒人敢輕易的開門和開窗。

  溫寧想要出門,或者到陽臺去看看也是被命令禁止的,偶爾得到同意,也是陸晏辭親自陪著,最多在樓下的小花園里走一會兒,便會被強行抱上樓。

  所以,從醫院出來的時候,溫寧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輕松。

  出院后,陸晏辭似乎對她看管得松了一些。

  早上吃早餐的時候,溫寧提出想去外面走走。

  這些天,在醫院實在悶得厲害,她是個大活人,想要出去逛逛是再簡單不過的要求。

  不過,她很怕陸晏辭不同意,說完便用余光偷偷的看陸晏辭。

  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沒有什么表情,極有質感的高定細紋白襯衣穿在他身上,越發的顯得這個人冷沉尊貴。

  他似乎沒有聽到溫寧剛才的要求,正在看手機上的新聞。

  指節分明的手握著細白的骨瓷茶杯,中指上一枚銀色的戒指散發著幽幽的冷光。

  溫寧的目光在戒面上的y字上停了一秒,垂下了眼簾,軟白的手指緊緊的握著銀質的勺子。

  過了幾秒鐘,她推開面前的餐具站了起來。

  剛站起來,陸晏辭就放下了杯子。

  起身,彎腰把她凌空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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