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辰衍腳步忽然一頓,閃身躲開,沈如周撲了個空,反被蕭辰衍摟住腰身,鉗住了手腕,整個人被他困在懷里,銀針掉落在地。
蕭辰衍英挺的長眉挑起,低低地笑了一聲,湊到她的耳邊道:“你可不是次次都能偷襲成功。”
沈如周的身后是他堅硬的胸膛,被他牢牢地困在懷里,掙扎不開,精致的眉眼間堆聚冰雪。
她已經不是第一次后悔嫁給蕭辰衍,前世見蕭辰衍長得好看,文武雙全就愛了,根本沒想到,與他分開會有多難。
打也打不過,他人還聰明,總能化險為夷。
“蕭辰衍,你心里也清楚,皇上盼著你我和離,你去讓他收回成命,他不會答應的,你別白費功夫了!”
“本王自有辦法,不用你操心,你就好好地待在這,等本王回來。”蕭辰衍摟著她的腰肢,竟是這般的柔軟,纖細,一只手就能握住。
他的眸色驀然暗了幾分,喉結上下滾動著,隨后拿起一旁的繩子,扣著她的雙手想綁起來,“你太狡猾,還是把你雙手綁了才讓人放心。”
沈如周雙手掙不開,急得踢了蕭辰衍兩腳,“你松開我,和離書已下,我已經不是你的王妃,你不能把我拘在這兒!”
可惜他力氣太大,根本掙脫不開。
蕭辰衍一圈圈地綁繩子,他抓著她的手,盡量只是束縛而不弄傷她,語氣越難得地軟和。
“你總想跟本王和離,是不是因為新婚多日,本王遲遲沒有與你圓房而心存芥蒂?此事,確實是本王虧待你,等處理好和離書的事情,就跟你圓房。”
沈如周覺得簡直荒謬透頂,她瞪圓了眼睛,看著蕭辰衍。
“蕭辰衍,你不要太離譜了,誰要跟你圓房!”
蕭辰衍利索地綁了一個好看的結扣,淡淡掃了她一眼,“我們是夫妻,圓房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沈如周氣得咬牙,這話可真耳熟,可不就是前世蕭辰衍要強迫她時說的話么。
她就覺得蕭辰衍越來越變態,跟前世一樣瘋,果真不是錯覺。
不行,她要趕在蕭辰衍進宮之前,找皇上告狀,不然蕭辰衍可能真能扭轉局面!
眼瞧著蕭辰衍走到門口,就要開門,她快步沖了過去。
不料門一開,沈如周還未來得及踏出一步,蕭辰衍就抓住了她的肩,這時,君武匆匆趕了過來。
“王爺,沈……”君武一看沈如周也在,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沈如周聽到一個“沈”字,又見君武神色有異,心里莫名生出不好的預感,“沈什么?說下去!”
君武猶猶豫豫地看向蕭辰衍。
蕭辰衍瞥了沈如周一眼,對他道:“說吧。”
君武艱難道:“沈將軍前兩天在戰場上受了重傷。”
爹爹!
沈如周心頭一震,雖然早有預料,聽到消息時,卻仍忍不住著急,“他傷在哪兒了?具體傷情如何?”
前世爹爹受傷,無藥可醫,這次她送了藥,應該能扭轉局面。
君武搖搖頭,“前線只傳回來一個信兒,具體情況還不清楚,但是沈老夫人聽到這個消息后,擔心不已,如今躺在床上,動彈不得了。”
祖母?!
沈如周又是一驚,前世她困在后宅,與慕婉容斗的死去活來,后來只知爹爹受傷,卻沒過問府里,沒想到祖母竟憂心至此,還病倒了,她真不孝。
她立刻就要走,一看兩手還被綁著,急得沖蕭辰衍喊道:“你快把我松開,我要去將軍府!”
蕭辰衍微微愣神后,二話不說地抽出秦銘腰上的佩劍,將繩子割斷了。
沈如周一刻也等不及,立即往外跑。
蕭辰衍站在原地,看著她匆忙離去的身影,面上無異,心中卻已然掀起驚駭。
現實印證了他所看到的場景,沈將軍真的出事了,與那天他看到的細節一模一樣!
難道說,他所看見的,都是未來?
可是他還看到過沈如周穿著鳳袍,帶著鳳冠慘死的樣子,竟然也是未來會發生的嗎?
他又想起那幅畫面,心口一陣抽疼,疼得他呼吸都亂了幾分。
君武看出他不對勁,忙問道:“王爺,您怎么了?”
蕭辰衍按著刺痛的心口,臉色很是難看,眼角甚至有些發紅,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啞聲道:“沒事,備車,去宮里。”
君武應是。
蕭辰衍坐在馬車里,俊臉上神色難看,只要一想到那幅畫面,他就心疼難忍,他也不得不承認,他開始在意沈如周了。
不管是夢里,還是現實,她對他都有莫大的吸引力,婉清都無法完全左右他的情緒,但沈如周可以。
未來的沈如周,穿著只有皇后才能穿的鳳袍慘死,他第一個念頭竟不是一定要占有她,以得皇位,而是要保護好沈如周,他絕不能看著她死……
將軍府。
清苦的湯藥味充斥整個屋子,沈老夫人倚在床榻上,布滿皺紋的臉上蒼白無比,表情很痛苦地咳著,一陣陣的咳嗽聲聽得人心里難受。
一位衣著鮮亮、體態豐腴的婦人坐在床邊,輕輕地在沈老夫人的背上拍了拍,一臉憂色。
“母親,聽說您病了,可把我們給急壞了,老爺今日還要上朝,實在放心不下,便讓兒媳和如夢先來看看您。”
沈老夫人面上沒一點血色,按著胸口,嘆息道。
“老二媳婦,你們都有事情要忙,何必再跑過來,我身邊有如蘭在呢。”
說完,她又咳了兩聲。
沈家二房媳婦姚氏撇了撇嘴,言語間毫不掩飾嫌棄之意。
“她頂個什么用,要是她照顧得好,您又怎么會生病?”
沈老夫人無力地靠在床頭,閉了閉眼,聲音沙啞虛弱。
“我年紀大了,身子骨不好,生病也在所難免,如蘭這孩子很盡心,不關她的事。”
“她自然是得盡心,咱們沈家養她一場,也不能白養不是?”姚氏給老夫人掖了掖被子,語氣不屑道:“兒媳看她,也就這點用處了,她能進咱們沈家,那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不然,早不知道死哪兒去了。”
沈老夫人皺了皺眉,嗔怪地瞧了一眼姚氏,“別說這種話,如蘭是個好孩子,平日照顧我這個老婆子是任勞任怨,我記著她的好呢。”
姚氏嗤笑一聲。
“她就是巴著您呢,別看她平日里不聲不響的,心眼兒多著呢,她就是想把您哄高興了,好一輩子靠咱沈家享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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