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京墨這會乖乖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正慢吞吞的玩著魔方,很專注,很認真。
徐庭淡淡一笑,說:“好。”
他將車鑰匙放在玄關的柜子上。
家里的一些東西,因為多了幾個人,而全部都偏離了原來的位置。
他進臥室放外套。
臥室內多了一些徐京墨的東西。
等他換了衣服出去,已經開飯了。
四個人坐下來。
徐漢義問:“情況如何?”
徐庭:“還可以。稍后還需要兩到三次,做好鞏固,要不然很容易會被激發起來。起碼要她見到京墨的時候,不會感到害怕,恢復到最開始那樣。把京墨當成弟弟。”
徐振昌咳了一聲,沒有繼續深入這個話題,京墨對綁架這段日子的記憶有些混沌。他到現在都還不能給警方做一次完整的筆錄。
他本身就有自閉癥,經過這件事,似乎更加嚴重。
越是逼問,他就越說不出來,甚至表現出痛苦和逃避的情緒。
嘴里最多的一句就是,不要傷害筠姐姐,求求你們。
京墨的驗傷報告也證明,他也是受到了非人折磨,甚至要比孟安筠更嚴重。
而且他腰腹位置的傷口最嚴重。
若不是救治及時,他應該已經死了。
徐京墨才二十歲,這二十年的人生如一張白紙那么干凈。
因此,孟安筠的那番說辭,就少了點說服力。
反正,徐振昌認定了是孟安筠在撒謊,就是在搞事故意報復徐京墨。
就算之前徐晏清發過來的視頻是真的。
那也只能說明,京墨喜歡孟安筠。
可能方法用的不太對,但喜歡一定是真的。
孟安筠說不定就是因為接受不了京墨那么對自己,把一切責任都推到京墨的身上,對付不了徐晏清,就挑了個軟柿子來捏,搞這樣一出。
徐振昌說:“商量一下明天的菜單吧,今年過年就咱們幾個。加上林伯就咱們五個。”
以前過年的事兒,都是徐振生和傅慧芳夫妻倆安排的。
今年他們不在,徐振昌自然就把安排年夜飯的事兒攬了過去。
他說:“不知道大哥現在怎么樣了,他出事之后,我還沒去看過他。”
徐漢義臉色微變,儼然是不想提到這個畜牲。
“吃飯吧。”
話題終止。
之后的氣氛便有些沉悶。
飯后,徐振昌送老爺子和林伯回家。
徐京墨洗漱了一番,就早早的躺在床上休息。
徐庭則在書房看書。
不知過了多久,書房的門被輕輕推開,徐庭抬起眼簾,徐京墨探頭進來,問:“哥,你還不睡嗎?”
徐庭:“你先睡。”
“可是……我一個人睡不著。”
在醫院的時候,徐振昌幾乎每天都守著。
徐京墨說:“我不敢一個人待著,我害怕。”
徐庭此刻戴著眼鏡,他白天基本都佩戴隱形眼鏡,晚上放松的時候,就戴框架眼鏡。
戴著眼鏡的樣子,看著越發的斯文。
目光相對。
徐庭并未接話。
徐京墨保持姿勢,沒有絲毫避閃,直勾勾迎著他的目光。
可憐巴巴的,仿佛在祈求徐庭的陪伴。
片刻后,徐庭合上書,摘掉了眼睛,說:“好。”
徐京墨很快回到房間里躺好。
徐庭洗漱了一下,在床的另一邊躺下。
徐京墨側過身,看著徐庭,問:“哥,你會生氣嗎?”
“不會。”他閉著眼睛,“睡吧。”
“嗯。”
徐京墨看了他一會,才閉上眼睛。
……
除夕夜。
南梔留在了m國跟陳念一塊過,南學林則回了東源市,畢竟家里還有老婆和孩子,他在m國也逗留了好一陣。
南梔心里不高興,但還是讓他安安心心的回去,沒給他找不痛快。
她想留在這邊,一方面是想陪陪陳念,訂婚宴上她的樣子著實有些嚇人,徐晏清的工作性質,肯定沒那么多時間陪她,所以打算留一陣子。
另一方面,則是想從徐晏清嘴里聽到周恪手術的事情敲定。
醫學方面的事情,南梔對徐晏清非常的信任。
她甚至覺得,只要徐晏清愿意幫忙,周恪就一定能好起來。
應淮序也過來跟他們一起過。
陳念教南梔包餃子,餃子皮都是自己做的。
徐晏清請了一天假。
過年嘛,總要有點儀式感才好。
陳念沒讓徐晏清進廚房,讓他去客廳里招呼應淮序。
但南梔不會做菜,讓她在旁邊打下手,都只能幫倒忙。
讓陳念一個人做,太辛苦了點。
每次聽到廚房里傳出來的動靜,徐晏清都忍不住皺眉。
他側目看了應淮序一眼,問:“你會做飯嗎?”
應淮序很識趣,笑說:“我會一點。不如,我們一起進去幫忙?”
隨后,兩人起身,一道去了廚房。
應淮序主動過去,拿過南梔手里的菜刀,說:“我來吧,你在旁邊看著學。”
南梔嘁了一聲,說:“剁餡而已,還用學?”
徐晏清走到陳念身側,她在殺魚,有一點費勁。
她也不是什么都會,這種基礎工作,她就沒那么熟練。
但她沒有尋求徐晏清的幫忙,慢慢的一步步的清理干凈。
南梔提議,“不如這樣,咱們四個,各自做一道自己拿手的菜,到時候來評比一下,誰的手藝最好。手藝最菜的洗碗,怎么樣?”
“你確定?”
南梔揚揚下巴,“當然確定。”
她還不了解徐晏清的廚藝,在她看來,徐晏清這樣的人,肯定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
而她自己嘛,還是有一道拿得出手的菜的。
幾個人都沒有意見,就這么定下來。
接下去。
四個人一起合作完成幾道菜后,開始個人廚藝表演,一個個輪流進去做菜。
餐桌逐漸被擺滿。
南梔做了一道番茄炒蛋,別說做的還真是挺好。
她很有自信。
最后一個是徐晏清。
陳念讓他做紅燒魚。
徐晏清進廚房,他們三個就在餐廳等。
陳念拿了投屏過來,在餐廳這邊,放了春節聯歡晚會。
添一點過節的氣氛。
南梔聽廚房里靜悄悄的,戳了戳陳念,問:“徐醫生會那手術刀,菜刀會嗎?”
“會的。”
不過這個技能,他并不對外公開而已。
陳念湊到她耳邊,說:“他會的可多了。”
正說著。
廚房門開,徐晏清端著魚出來。
陳念專門空了中間的位置。
陳念:“年年有余,”
南梔嘖嘖兩聲,笑說:“是是是,你一個人的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