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這樣看著自己,薛婉琴無趣地說道:“我真正擅長的是音攻。”

“音攻對照的是精神,靈魂這類玄奧的事情,皇上身上的氣息很奇怪,顯然是中了控魂術。”

沈菁茹嘴角抽了抽,所以,慕容翊自己身邊就有一位如此強悍的師姐,他卻沒有想過要讓她為皇上看看嗎?

“你有辦法解決?”

薛婉琴臉上的表情有些尷尬:“控魂術有好多種,我只看出他中了控魂術,卻還沒有分辨出是哪一種,也不確定自己能不能解。”

沈菁茹的嘴角再次抽了抽,往后靠在椅背里。

薛婉琴又道:“不過,剛才皇上說這里面是五百年份左右的血參時,你不允許他打開錦盒,顯然,他身上的,應該是通過蠱蟲類為媒介的控魂術吧?”

沈菁茹沒有再說話,卻也等于是默認了她的猜測。

薛婉琴來了興趣,湊到她身邊道:“茹娘,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他是皇上,還是我師弟的侄兒,誰敢給他下控魂術?”

“不對,聽說他對皇后的話百依百順,是不是皇后下的手?”

“可那天看那個女人,那么年輕,她不該有那樣的本事才是。”

“所以說,她身后還有人,所以你剛才不讓我繼續說下去?”

沈菁茹睜眸睨了她一眼,淡淡道:“這件事,交給你去查,如何?”

薛婉琴坐直身子,搖頭道:“我不擅長這方面,不過,如果你真的需要,我可以叫二師姐下山,她最擅長追蹤了。”

“可以根據她們身上的氣息,追蹤到背后之人身上。”

沈菁茹再次嘴角抽了抽,如此強大的幫手,慕容翊之前竟然沒有用?

薛婉琴悄悄看她一眼,輕咳一聲道:“二師姐以前,咳咳……爬過師弟的床。”

“咳咳!”沈菁茹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那都是一群什么樣的人啊?

果然,都是瘋子。

難怪,明明有那樣的人才,他卻沒有想過要用。

她怪異地側頭看她,將她上下打量,直把她看得,連臉上的易容都掩飾不住她的尷尬。

“你這樣看我干什么?”

“你們師姐妹之中,共有九人對吧?其中有幾個爬過他的床的?”

薛婉琴被她這話嗆得直咳,尷尬地別過頭去沒有說話。

沈菁茹挑眉:“不會是全部都爬過吧?”

薛婉琴還是沒有說話,這件事堅決不能承認。

雖然她沒有說話,但沈菁茹卻從她的表情中看到了答案。

她忍不住嘴角直抽抽,果然啊。

難怪到現在,慕容翊都不愿意提起天女山上的那些女子。

馬車回到百草堂后院,隱約聽到前院傳來吵鬧的聲音。

沈菁茹下馬車,有藥童趕緊把馬車拉走。

薛婉琴一把拉住藥童,道:“前院出什么事了?”

藥童氣憤地說道:“前院來了一名重傷患者,大夫說他傷得很重,腳被打斷,肋骨也被打斷并且傷到心臟,已經活不成了,讓他們回去準備后事。”

“可對方不肯,非吵著要鬼醫前輩救命,這不,劉大夫與孫大夫頭都大了。”

薛婉琴當即提著藥箱往前院走去,道:“我去看看。”

沈菁茹也抱著錦盒跟上去。

百草堂里,濃郁的血腥味彌漫,伴隨著無力的哼唧聲與凄厲的哭聲。

“大夫,不是說鬼醫能醫死人活白骨嗎?救救你,讓鬼醫救救我的兒吧。”

入耳的,是一名婦人的哭聲。

劉大夫沉著臉站在一旁,孫大夫也眉頭緊鎖,掌柜站在一旁解釋。

“鬼醫前輩一般不會在給這里,想要求醫,需要提前預約,但現在,這位公子的情況,根本等不起。”

薛婉琴已經擠到前面來,沙聲道:“怎么回事?”

劉大夫,孫大夫與掌柜同時看過來,看到她與后面的沈菁茹,雙眼皆亮了亮。

“前輩,你來了。”

地上躺著一名渾身衣袍都被鮮血染紅的少年公子,少年臉色慘白沒有血色,嘴唇干白,雙眼緊閉,嘴里卻不時發出哼唧聲。

他的右腿呈現不正常的曲折,鮮血直流。

但真正觸目驚心的,卻是胸前那里的突起。

正如大夫所說,他的肋骨被打斷,半截扎過心尖瓣,半截扎破外皮露出來。

“師傅,他身上的傷,需要馬上做手術,否則就麻煩了。”

沈菁茹此時也蹲下身子,旁邊的婦人被她身上的氣勢所駭,下意識地往后連退兩步。

“你們,你們是什么人?”

掌柜連忙道:“他就是鬼醫前輩!”

聽說真正的鬼醫就在這里,藥堂里的客人,還有外面看熱鬧的,都圍聚過來。

鬼醫的名聲,大家都聽說過了,但真正見到人的,卻沒有幾個。

他神秘而強大,想要找他求醫,就要做好傾家蕩產的準備。

而且,往往都需要見到黃金后,才會動手為人治病。

沈菁茹此時卻沒空多想,冷聲道:“清場!”

這么多人圍著,連空氣都是混濁的,于傷患非常不利。

“把他身上的衣袍剪開。”她又對薛婉琴道。

薛婉琴動作迅速地從藥箱里拿出剪刀,小心謹慎地將少年身上被血染紅的衣袍剪開。

掌柜與兩名大夫,藥童等趕緊將人往外面趕走,讓出一大塊空地。

但大家都不肯離開,都想見識一番,如此傷重,大夫都讓回去準備后事的傷患,鬼醫是否真的能將人救回來。

就連婦人,聽說眼前之人就是鬼醫時,也趕緊捂嘴低泣,生怕哭聲大了吵到鬼醫醫治。

她們已經跑了好幾家醫館了,里面的大夫清一色的說法,讓她回去準備后事。

可是,她就這么一個兒子,兒子還活著,嘴里還發出痛苦的哼唧聲,讓她如何舍得放棄?

最后還是聽到另外兩家醫館的大夫說,如果說她的兒子還有誰能治,非鬼醫莫屬,她才將人送過來的。

鬼醫是她們最后的希望了。

沈菁茹從藥箱里拿出一個藥瓶,拔開瓶塞后,將里面的酒精倒出來洗手消毒。

等薛婉琴將少年的衣袍剪開后,她沒有再遲疑,直接施展鬼手伸進少年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