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喊完半天沒聽見對面的回音,他把手機拿到眼前一看,頓時懊惱地“嘖”了一聲,聲音冷了下來。
“什么事?”
他喊老婆,林同哪敢答應。
一個不小心就從秘書升為老板娘,這種夢他做都不敢做。
聽見沈潯問什么事他才敢開口,“沈總,我把后面幾天的行程發您郵箱了,您還沒確認。”
要他確認了林同才敢安排后續的工作,否則也不敢這么晚給他打電話。
沈潯這才想起來,剛放松了幾天,回來之后又得操心公司的事了。
他點開郵件看了看,說:“把每天下午一點到三點的時間空出來,其他沒問題。”
掛斷電話,他又給秦嬈撥過去。
“這么巧,我剛好收工。”秦嬈聲音輕快。
沈潯閉眼躺著,“今天怎么這么晚。”
“你不也沒睡么。”秦嬈說。
“我剛到家,累不累?”
“還好,”秦嬈話鋒一轉,“坐飛機有沒有不舒服?藥吃了嗎?”
沈潯睜開眼,心虛道:“吃了。”
然后拿著手機走到柜子旁,輕輕拉開抽屜把藥拿出來,丟了一顆在嘴里直接吞掉。
只有待她身邊那會兒才覺得身心是放松的,一回來就被各種糟心事弄得焦頭爛額。
有些事只能自己消化,跟她說只會多一個人操心。
就這樣過了五天,唐啟來匯報,阿良帶著他們找到他那個朋友家里,早就沒了人。
估計是發現聯系不上阿良,人已經暴露就先跑了,蹲點了好幾天也沒等到人,這下線索又斷在了這里。
……
沈潯下午去看溫書陽,剛走到門口,顧丞就從里面出來。
“病房里有人,等下再去,跟我去樓下抽支煙。”
“誰在病房里?”下樓后,沈潯問。
“溫書陽他姑姑,把我訓了一頓。”
顧丞遞給他一支煙,沈潯接過來,疑惑道:“他姑姑沒事訓你干什么?”
顧丞點了煙,打火機拋過去,“還能訓什么,怪我們沒把他照顧好。”
沈潯默了默,“她該罵的是我。”
顧丞哼笑了聲,“你以為只是因為這個原因?”
沈潯看向他,顧丞繼續道:“柚子的事不知道怎么傳到了她耳朵里,跟我陰陽怪氣了半天。”
“她說了什么?”沈潯吐了口煙。
“說溫家的孩子還沒有到需要別人同情憐憫的地步,有人瞧不起他們,他們也未必瞧得上對方,這話都是說給我聽的,我和高家走得近,她遷怒我。”
柚子她媽來捉她回去的時候,柚子死活不走,動靜鬧得大了點,溫書陽姑媽自然知道了柚子她媽不同意她跟溫書陽這件事。
溫書陽早年喪母,父親又忙于事業,姑媽照顧他的時間比他爸還多,把他當親生兒子疼。
兩邊都不是一般的家庭,一個擔心自己女兒的大好青春耗費在一個植物人身上,一個覺得對方看溫書陽現在的情況就嫌棄,這種家庭不要也罷。
顧丞道:“這幾天一直沒聯系上柚子,給湯姨打電話只說她挺好的,我不大放心,準備抽空去看看,這里你多費點心。”
“這是自然,”沈潯問:“準備什么時候去?”
“明天吧。”
顧丞要去看柚子,提前給柚子她媽打了電話,湯萍也是沒辦法了,說你來吧,來看看她再說。
聽這語氣顧丞就知道情況可能不大妙,沒等第二天,連夜就飛往了南京。
柚子媽湯萍親自來機場接的人,顧丞還從沒有過這樣的待遇。
路上湯萍跟他說了情況。
“人我是想辦法接回來了,但是從回來后她就滴米未進,你說這孩子是不是被人下了降頭了?她要什么樣的男人找不著?一個植物人也值得她在家要死要活的。”
顧丞臉色不好看,湯萍才想起來她口中的植物人正是顧丞一起長大的兄弟。
湯萍抱歉道:“不好意思,我一時情急。”
顧丞沒吭聲。
湯萍道:“我找了她的幾個好朋友來,她誰也不見,我說你要來看她才有點反應。”
聽柚子媽媽的描述,顧丞早有心理準備,可是當他看到床上的柚子時,還是不免心驚。
湯萍站在門口,偏過頭抹了抹眼角,小聲說,“你們聊聊,你吃飯了嗎?我讓人給你弄點宵夜。”
顧丞道:“謝謝湯姨,煮點粥吧,熬爛一點。”
湯萍看了看床上拱起的被子,又感激地看了眼顧丞,關上門走了。
柚子身體早就熬過了餓勁,只是渾身沒什么力氣,大多數時候都是半夢半醒。
感覺到背后的床墊凹下去,她也懶得翻身。
顧丞坐在床邊看著她,從她認識柚子以來,還沒見到她這么瘦過,窩在被子里小小的一坨。
她從小就是個小胖妞,管不住口腹之欲,連著好多天滴米未進,應該是她對溫書陽感情的最好證明了吧。
想到這里,顧丞心里一縮,像是被人在心上狠拽了一記。
他傾身過去,撥開散在她臉上的頭發,低聲喊她,“柚子。”
柚子之前就模模糊糊聽見他的聲音,知道他要來,只是沒想到他來得這么快,還以為是幻覺。
聽見他又喊了一聲她的名字,柚子睜開眼,翻過身來看著他。
“顧丞哥。”
她瘦了好多,臉頰凹下去了,原來的圓圓的煎蛋臉變成了鵝蛋臉,眼睛也大了,變漂亮了。
“是我,”顧丞對她笑了笑,“稱過重了嗎?”
柚子紅著眼眶輕輕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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