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帥,這份嫁妝,如何?”
明白了。
陳天道全都明白了。
難怪鹿老見面就稱呼他陳帥,而不是陳天道。
原來目的在這。
老人是要掀起陳天道對北境軍權的渴望,而后再進行商談。
陳天道心驚不已。
老人說出來的三個條件,可以說是擺在他面前的三大難題。
家仇,以他單打獨斗,走到現在也只查到葉家而已。
后面還站著什么勢力,陳天道不知道,但從目前的形勢來看,連有修行背景的葉家,都只能是陪襯。
最終的仇敵,一定很強。
而后是鎮武司,僅憑許世勛一人斡旋,著實無法對抗整個京城的官方。
許世勛孑然一身,手里有限的勢力,全都一手交給了陳天道。
這位孤家寡人的老者,靠著功勛元老的身份游走在京城權力場,為陳天道爭取了發展的時間。
可惜他一人的力量終歸有限。
從鹿家膽敢覬覦鎮武司的大統領一職便可看出。
后臺不夠硬,這是陳天道的致命硬傷。
而北境軍區。
是陳天道永遠也無法割舍的一份情感。
這已經不是權勢的問題了,而是曾經征戰沙場,死了那么多戰士。
陳天道發過誓,不滅狼國終不還。
這是一份執念,一直深藏在陳天道的心里。
鹿老看出了這份執著,因此才拿這件事作為最后的說客。
每一件,陳天道都不想拒絕。
只需點個頭,便能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但是......
腦海中不禁浮現出顧從榕的臉龐。
陳天道明白,無論他在外面如何漂泊,回到中海,始終會有一個女人在等著他。
不管他權勢滔天,還是窮困潦倒。
那個女人,始終堅定,不離不棄。
陳天道又怎能為了遠大前程,拋棄了顧從榕的這一份深愛呢?
念及于此。
陳天道的目光愈發明亮,“我不同意。”
“什么?”鹿老喝茶的動作戛然而止,他抬起頭,不可思議地望著眼前的年輕人。
這么好的條件,整個龍國,沒有哪個年輕人能夠拒絕的了。
即使修行宗門的天驕,鹿老也自信靠著這些條件能夠成功駕馭對方。
但是陳天道。
他竟然拒絕了?
而一旁的鹿葵,身體震顫之后,眼神變得格外復雜起來。
她的確想成為陳天道的正牌妻子。
若非如此,她也不會任由鹿老咄咄逼人。
然而,他拒絕了。
猶如一根鋼針,深深地刺穿了她的心。
眼淚不受控制地滴落下來。
為什么?難道我不配?
輕撫著自己的臉龐,鹿葵的臉色變得極為茫然。
“花不頭巾,那就不聊了。”
陳天道豁然起身,準備離開茶室。
“慢!”
看著寶貝孫女凄然的眼淚,鹿老心疼不已,連忙喊住陳天道,沉聲問道:“我這里,有一封來自北境軍區的信。”
“陳帥不想看看你曾經的兄弟們,說了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