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懸,許家屯的土路上就像是鋪了一層白霜一樣。
寒風不僅吹的路邊的干枯野草晃晃悠悠的,吹過土房子,板杖子,茅樓等等,還出發滲人的嗚嗚嗚的響聲。
許大海,沈峰兩人被凍的和三孫子似的。
拐過一個路口。
遠遠的就看到他家里屋的燈還亮著呢,昏昏黃黃的光透過窗戶撒在院子里,讓人的心里不由的一暖。
“秀秀,我回來了!”
許大海和沈峰一塊兒進了院子,隨手把柵欄門插上。
屋內除了電視機的聲音外,很快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隨后還有王秀秀的輕笑聲:
“小婷子,快,你爸回來了,快開門去。”
“嗯吶!”
很快小婷子就跑回來開門了。
許大海笑著一把把她抱起來,往屋里走去。
沈峰驚訝的眼睛都瞪圓了,嘀咕道:“回來這么晚,你老婆都不說你!?牛逼!”
“我就說了嘛,秀秀肯定不會多說什么的。”許大海滿臉得意。
……
凌晨三點左右,一場凄冷的秋雨從天空中飄落,沙沙沙~沙沙沙。
轟隆隆~
悶雷聲滾滾而來,震的房子都在微微顫抖。
后院,狗窩里面的四條獵狗都醒了,他們擠在小小的狗窩里倒是溫暖,舒服的很。
啪嗒啪嗒~
頭狗“青背”的大尾巴抬起又落下,很快一束手電筒的光照了進來,讓他瞬間瞇起了眼睛。
原來是長工楊衛國聽到外面下雨了,就穿上雨披和雨鞋,拿上手電筒出來看看狍子群。
順便看看笨雞和狗子們。
“行了,你們好好睡吧。”看著狗子們擠在一塊兒,相當享受的樣子,楊衛國也笑了。
隨著腳步聲漸漸遠去,周圍又只有雨點子滴落的聲音了。
……
這場雨連著下了一天兩夜,等雨停了后,沈峰就和許大海一起上山去打獵。
山風徐徐,清冷的空氣撲面而來,不少樹木已經光禿禿的只剩下樹枝子了,顯的蕭瑟的很。
許大海邊走邊給沈峰介紹山中的一些植物,菌子,以及可能遇到的野獸等等。
“看,這就是一個獾子洞,不過看里面兒的情況,應該是一個廢洞,獾子不是自己跑了就是讓人逮走了。”
站在一處山坡上,許大海指著一個斜著向下的洞口說道。
洞口的直徑也就30多公分吧,很隱蔽,旁邊生長著幾棵小雜樹,以及大叢的干枯野草。
也就是秋天了,野草又被雨水沖刷過了,都軟趴趴的顯的雜亂無章,所以許大海一眼就發現了這個獾子洞。
“真的是廢洞啊?沒有獾子了?”沈峰蹲在地上,使勁兒瞪大眼睛往里看。
“沒了,你看里邊兒都有積水了,快塌了,獾子不會在這種洞里邊兒的。”
許大海帶著沈峰繼續往前走,看到軟棗子樹的時候連撿帶摘,還能整一些香甜美味的軟棗子吃。
吃的沈峰也是大呼過癮。
又翻過一道小山梁,順著南邊的坡面兒往西走,走了大約兩百多米就是最后一個夾子的位置了。
“汪~”
人還沒靠近呢,頭狗“青背”就率先叫了一聲,就像是一根利箭一樣躥了出去,周圍的野草都被帶起來的風吹的晃晃悠悠的。
其他三只獵狗緊隨其后。
“可能是夾著啥東西了!快走!”
許大海心里一喜,和沈峰快速靠近后,發現是夾到了一只飛龍。
飛龍就是花尾榛雞,名聲遠播,但是本身長的并不算靚麗,不像野雞那么花里胡哨的。
奶白色的羽毛上點著一些黑色或者是褐色的斑點兒,看上去有些樸素。
“汪汪汪~”
狗子們神氣的很,沖著被夾子夾住的飛龍大聲叫喚。
“去去去,別叫了,沒想到能逮住一只飛龍!!沈峰,有口福了啊!回去就把這只飛龍燉上!”
“行啊,哧溜~”
沈峰這家伙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連忙用手背擦擦,嘿嘿笑道:“
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抵有十來年沒吃過飛龍了。”
“沒事兒,馬上就能吃到了。”
秋天的飛龍肥墩墩的,正是儲存了一些脂肪準備過冬的時候,不過這只飛龍已經半死不活的了。
許大海把飛龍的腳綁起來,放到筐子里邊兒,正打算重新找個地方把夾子布置好的時候。
突然。
一扭頭。
在右邊一棵風倒樹的腐朽樹干上,看到了一些干枯的青草。
“嘿!這棵樹干上還長了一些嗷嗷叫啊?可惜啊,都干了。”
許大海走過去把野草薅下來,搓了搓,暗道可惜,有葉片上的孢子點兒都沒了。
沒啥藥效了,也就不值錢了。
聽到許大海說“嗷嗷叫”三個字,瞬間沈峰的腦瓜子嗡的一下子,瞳孔緊縮,三步并做兩步的快步走過來。
走的太急了,踢上一個小土坑還差點兒摔一腳。
“這是嗷嗷叫?”
“對啊,咋滴?你需要啊?”
“咳咳,我不需要啊,我不是在研究大力丸嗎?我就尋思著要是添上一些嗷嗷叫,效果會不會更好??”
“這我也不能保證啊,不過你可以試試。”
嗷嗷叫是一種蕨類植物,高也就20公分左右吧,遠遠的看上去就是野草。
不過這種野草卻是一種藥材,又叫石韋,化石草,黃金草等等。
用它泡出來的茶就是“腎精茶”,顧名思義,就是給男人補腎用的。
至于為什么名字是嗷嗷叫。
這個……就是會嗷嗷叫。
背著獵槍,帶著狗子們下了山,王秀秀和小婷子看到許大海拎回來的飛龍也很高興。
“咱家也好長時間沒吃飛龍了啊,哎?這只飛龍挺胖的啊。”
“秋天的飛龍都胖。”
沈峰一直在想著收購嗷嗷叫的事兒,稍稍歇了歇,就讓許大海帶他去了村長家。
中途路過小賣部的時候還買了一盒煙。
給村長一盒煙,說上兩句好話,村里的大喇叭就讓沈峰使用了。
……
許友成家。
昨天打牌又打到后半夜,所以一大早的許友成根本沒有起來,還蒙著頭睡呢。
突然。
村里的大喇叭傳出一陣刺耳的電流聲,緊接著沈峰的聲音響了起來。
“喂喂,喂喂~全體村民都注意了啊,誰家有嗷嗷叫,可以整到村長家的院子里邊來,我出3塊錢一斤收購……”
村里的大喇叭質量很差,雜音很重,許友成躺在里屋的炕上根本就聽不清楚。
“槽,這大早上的又逼逼啥啊?不會又是讓交錢吧?一天到晚的,就沒別的逼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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