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鞭過后,蕭若愚身上已經鮮血淋漓,臉色慘白,額頭上不停滾落豆大的汗珠。
但是他緊咬牙關,硬是吭都沒吭一聲。
秦修儀搬了條凳子,坐在蕭若愚對面,冷眼瞧著他,忽然道:“也許過不了多久,霜兒就要過來和蕭先生做伴了。”
蕭若愚渾身劇震,望向秦修儀的目光終于現出憤怒之色。
他仰起頭,沒有說話,他相信唐庸會信守承諾,護得曦兒和霜兒周全。
但秦修儀卻打開了話匣子,又像是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
“霜兒是我見過的天底下最美的女子,我甚至能想象她衣裙下的曲線,光滑的皮肉......”
“住嘴!”
蕭若愚萬萬沒想到秦修儀竟能說出這等齷齪無恥的言語,頓時怒不可遏。
“哈哈哈哈......”
秦修儀嘴里發出變態的笑聲,忽然看向蕭若愚道:“等把霜兒抓過來,我一定扒光她的衣服,親手一鞭一鞭抽打她的身體!想到她凝脂白玉般的身體上布鞭痕,我就格外興奮!我要問問她,唐庸到底什么地方比我好,是東西比我大,還是花樣比我多,哈哈哈哈哈......”
“你無恥!”
蕭若愚眼睛幾乎要滴出血來,也是這一瞬間他好像明白了什么,詫異道:“你......你喜歡霜兒?”
秦修儀死死盯著蕭若愚:“我不明白,為什么所有人都覺得唐庸比我好,那日在翠微城酒宴,明明我們聊得盡興,唐庸連話都插不上,你卻還是將兩個女兒給了他!”
“哈哈哈哈......”
這回輪到蕭若愚笑了起來,他大笑道:“幸虧......幸虧啊!哈哈哈哈!”
秦修儀猛然沖到蕭若愚身前,咬牙切齒道:“你笑什么?你還指望著唐庸來救你嗎?多虧了你蕭先生,他現在自身都難保了!”
蕭若愚緩緩閉上了眼,那微微抽動的嘴角卻表達了他對秦修儀的鄙夷和不屑!
“別急!”
秦修儀退回原處,冷笑道:“日子還長著呢,唐庸,蕭丹曦,蕭玉霜,他們一個都跑不了!”
大婚照常舉行,一大早林澄,謝玉等人就趕到了顯圣公府。
雖說是唐庸的大喜之日,但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小爵爺身上。
他已經近一個月沒有露面,現在看上去整個人憔悴了不少,原本靈動的眼睛也失去了光彩。
唐庸拉著小爵爺往書房走,謝玉和胡大莽也跟了上來。
“到底發生了什么?”
唐庸的語氣中帶著絲絲責備,對小爵爺的忽然消失表示不滿。
小爵爺淡淡笑道:“沒什么事,就是在京城待久了煩悶,出去走了走。”
“要是有什么難事,咱們兄弟齊心,其利斷金,沒有什么解決不了的......”
唐庸嘴上雖然這么說,可想到自己目前的困境,不禁心下一沉。
真遇到這種九死一生的困局,他又怎么忍心去拖累這幫好兄弟?
又或者隨著蕭若愚身份的揭發,他們和自己的情誼也將成為一種罪過!
謝玉和胡大莽也點頭稱是。
小爵爺忽然道:“如今內安外攘,兄弟們有沒有想過激流勇退,尋一化外之地,逍遙快活,度此一生?”
謝玉笑道:“小爵爺,你還不夠逍遙嗎?還想怎樣逍遙?”
小爵爺尷尬一笑道:“我的意思,咱們遠離京城,遠離官場,安安心心地做生意掙銀子不好么?”
胡大莽憨笑道:“我老胡家八輩子才出我這么一個當官的,我要是棄官不做,俺老娘非得上吊不可!”
謝玉也道:“如今皇帝仁德昭昭,對我們兄弟委以重任,真要棄官從商,怕是辜負了圣上的厚望。”
在場幾人除了小爵爺不問朝政,其他人踏入仕途不過一年,但都封官晉爵,最低也是四品大員。
四員大員,是多少讀書人奮斗一輩子也難以企及的高度,皇帝對他們恩遇不可謂不厚!
這個時候辭官,怎么也說不過去。
小爵爺嘆了一口氣,不再說話。
唐庸嘴角露出一絲苦笑:“我倒是想......”
說到這便也說不下去了!